信封!你找到这个人后,找个法子将信交给他即可!”
她正欲开口,却捕捉到他眼眸中的深深关切与忧虑,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思得到了她的回应,绽放出如春日阳光般的笑容。他以前总是笑容满面,而每一次苏羽妍生气的时候,只要看见他的笑容,她的怒火就会瞬间平息。
如今那笑容依旧有着强烈的感染力,仿佛可以驱散一切阴霾,让她忍不住也扬起嘴角。
窗外电光划过,两人的笑容停留在相识的那刻。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苏羽妍将信件放入皮包内,向她礼貌地告别,手搭在包链上,准备离去。
他抬起双眼,带着深深谨慎和不自信,试探性地问道:“羽妍,我能再拥抱你一次吗?”
\"我可以再拥抱你一次吗?\" 这是她内心深处在睡梦中渴望的话语,如今终于在耳边真实响起。
她的身形一颤,电流如同流水从头至脚,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她的双手轻微地抖动,随后匆忙藏到身后紧紧捏住,有些泛白。
沈思以为她并不想答应这个请求,牵强一笑:“抱歉,我……”
话还没说完,苏羽妍就冲入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轻放在她的背上,试图感受那再熟悉不过的拥抱,她的身上散发出令人心醉的香味,混合着他记忆深处的温暖。
他忍不住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似乎想要通过这个动作来确认她的存在。
他紧紧地抱着她,想要抓住她的衣服,以便能够更用力地拥抱她,却又担心抓伤她,所以手掌覆在她的肩头和腰腹上。
他的拥抱很紧、很用力,他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苏羽妍也同样怀念这熟悉的胸膛,双手牢牢抓住他的后背,感受专属他的独特气息。
两颗心挨得很近,咫尺之间;却又隔的很远,天各一方。
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仅仅是生与死这类概念的鸿沟,还有更多的难以逾越的藩篱。就如同两人此时模样,相爱的人紧拥一体,却没办法向对方传达心中的真实情感。这种无力感,这种隔阂,亦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苏羽妍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的皓齿在沈思的肩头留下深深的痕迹,或许这是她为了抑制哭泣的声音,或许是她以此宣泄这三年来深深的思念与怨恨。这一切,都是沈思欠她的。
沈思毫不在意肩头痛楚,腰间的手来到她的后颈,轻抚她的头发,他的脸贴在她的鬓边,在耳边轻语:“对不起!”
苏羽妍一把推开他,迅速转身,没让他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没有谁对不起谁,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没你我便不活了!”
“走了!这事我会帮你办妥,这算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牵扯,我会用心的!”她走了,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可她仍然期待沈思将她叫停,几步之遥的门口,她恍若隔世,一瞬万年。
最后她踏出房门,也没听见那声挽留,悄悄倚靠墙壁无声啜泣,嘴里不停抱怨:“混蛋沈思!干嘛还要给我错觉!我恨你……”
殊不知沈思也将自己一整个埋进被褥里,不停地抽动。
调整好情绪,苏羽妍收拾好面容,将美好的一面留下,觉得心中轻松许多,她以为自己放下了,露出释然的笑容。
她在走廊上路过时,发现自己成为了众多护士的目光焦点,而这些护士们还在低声窃窃私语,这让她感到极度莫名其妙。
“看见了吗?那就是沈哥儿心系念念的人,这么久才来看他一次,这还没两个小时呢,又要走了。”
“谁呀?那个羽妍吗?”
“对,就是上次他犯病的时候,一直在床上喊的那人。”
“你怎么知道是她?”
“这么久了,你见过别人来看过沈哥儿?”
“哦,你说的有道理!”
由于她们之间的对话,声音过于细小,苏羽妍并没有听见,径直来到大楼门口,外面大雨滂沱。
她突然意识到此时仍在下雨,因此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脚步,心中不禁犹豫着是否应该再回到沈思的病房等待片刻。
小护士急匆匆跑到她跟前,递过手中那把红伞,气喘吁吁道:“苏小姐,沈哥儿让我给你送伞来。他说路途遥远,满是泥泞与深坑,还请时刻注意脚下。”
“这一别,怕是再难相见,望各自珍重!”
“各自珍重!”苏羽妍连着念叨好几遍,小丫头都不耐烦的时候,她才停下嘴巴,接过那把红伞。
“你就是小玲?”苏羽妍勉强笑笑。
“对!你放心,沈哥儿我一定照顾好!”小丫头信誓旦旦,眼神坚定看着她。
“那就好!”她没有再多说,撑开红伞向外走去。
路过草地时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抬头看向三楼。那比她矮上半截的身影,正在窗户中目送她。
她笑着挥手告别,却未得到任何回应,然而他笑了,她看见了!
苏羽妍转动伞柄:“我贪玩儿,只在你面前而已!”
“再见,不!永别了!”
她本以为会是重逢,会是挽留,会是新的开始,却没想到是两人迟到的别离。
心中难免不好受,不过既然说清楚了,那也只能释然。
总不能哭着求他挽回这段感情吧,太下贱,不是她的风格。
无事一身轻,回家!
沈思透过窗户,看见她的瘦小的身姿在暴风雨中摇曳,他的嘴角挂上邪气笑容,伸手摸摸自己这张脸。
眼神变得极具攻击性和占有欲:“苏羽妍……”
“沈思,你这张脸还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