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归理解，但黄心艺也替沈芜说起话，“芜芜她也不是故意踩你鞋的。” 沈芜听陈凛嗯了一声，怀疑陈凛是不是生气了，难得轻声道，“等会我拿几片湿巾给你，应该能擦掉的。” 想了想，沈芜又说：“如果擦不掉，我送去干洗店，让他们先试试？” 陈凛喉结慢慢滚动了下，脱口道：“你要不要再多踩几下？” “……◚◚” 沈芜拉着黄心艺进了教学楼。 陈凛微微低头，盯着鞋印兀自笑了起来。 踩得真好。 让他白赚一个拥抱。 教室里。 “靠，谁踩凛哥你这限量球鞋，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还能忍？！” 陈凛扬起眉，“你们懂什么。” 上课前，沈芜从她书包里拿了几片独立包装的湿巾，起身走去陈凛的位置上给他。 其他男生一看，感觉好像隐隐约约懂了，纷纷笑着转过头，当没看见。 要不是陈凛私底下警告过他们不许开沈芜玩笑，瞎起哄，他们这下真得高低吹个口哨。 但谁让陈凛拳头比他们硬，他们不服也得服。 “给我的？还挺可爱的，谢了。” 陈凛接了过来，待沈芜走后，陈凛有些稀奇地看起手上这几片印了粉白色凯蒂猫的湿巾，可爱得令他都有些不舍得撕开用。 隔着包装，陈凛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气。 这好像是沈芜第一次送他东西。 陈凛心下很是舍不得用，犹豫了大半节课，陈凛这才下定决心，终于撕开了一包湿巾。 陈凛没太在意讲台上正讲得唾沫横飞的语文老师。 他伸出左腿，随意地横在课桌外的过道，弯下腰擦拭起球鞋上的印。 沈芜那一脚踩得并不重。 他这双球鞋又大多是皮面，陈凛用湿巾擦了几下就没了灰印。 可能是看陈凛弯下身太久，语文老师讲着讲着停了下来。 她没点名，只皱眉盯着陈凛看。 陈凛浑然不觉语文老师朝他投来了死亡视线。 待陈凛擦完鞋，抬起头，就见全班三十几双眼睛都在憋笑看他擦鞋，也不知道都看了多久。 陈凛：“……”操。 * 午休期间门保持安静就可以。 高二九班眼下只有值日班长坐在讲台上看着班级，维持秩序。 偶尔会有人进出教室去上洗手间门，待他们走回班级的时候，目光皆被楼下的动静给吸引了目光，没忍住趴在走廊栏杆，往下看。 九班里一部分没在趴桌睡觉，又都爱凑闹的人一见，也都纷纷伸长脖子，有些想要溜出教室去外边，看他们几个到底都在看什么。 值日班长见状，走下讲台出教室，小声地让他们都进来，不要呆走廊。 他们被赶进教室之后，便迎上了班上其他同学好奇的目光。 听见有人在询问，他们一边回座位一边说，“楼下好像是高三的在拍毕业照。” “看起来是一个班一个班轮着来。” 值日班长：“别说话，安静了。” 沈芜正低头做作业。 闻言虽然有些意外 ，但她的笔尖未顿，仍旧专心写题，在纸上发出很轻的沙沙写字声。 午休渐渐接近尾声。 沈芜把今天上午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都认真做完了。 沈芜放下笔没多久，铃声打响，午休结束，课间门休息。 黄心艺在睡觉，见此，沈芜转头看了下，后排的陈凛他们也都还在睡觉。 走廊外陆续站了一些人，有他们班的，也有别班的。 沈芜有些好奇，于是动作很轻地起身走出了教室，跟着其他人一起双手趴在走廊栏杆上，垂眸往下看。 早上天色还有些阴，现在慢慢出了点太阳。 明亮的光线将远处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叶切割出阴影。 教学楼前广场上的三层站架上站满了人。 后面两排站着穿了白衬衫黑裤的男生，前面两排则站着穿了白衬衫绀蓝色短裙的女生。 阳光的金晖洒落在他们每个人身上。 他们正对着前方的镜头微笑。 “最后排，站C位的那个男生是不是就是早上那个升旗手？” “▰▰” 沈芜往下看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夏柏清。 白衬衫，黑色长裤，身形颀长挺拔。 阳光下，夏柏清却犹如一棵落了雪的白桦树，温柔又寂静。 在所有人当中最为出众惹眼，让人第一眼就想落去他身上。 调整队伍花了快十分钟，但拍个照，不用十秒钟。 前边的摄影师笑着一挥手，站成四排的高三五班立即散了，走下三层站架。 因为正好下课，他们并不急于回教室。 “你们有谁要去小卖部吗？” “我跟你一起。” “热，我懒得去了。你们帮我带瓶可乐好了，要冰的啊。” 夏柏清没参与他们的对话，他若有所感，微微抬起头。 就见沈芜正笑着趴在三楼的走廊栏杆上低头看他。 四目相对，夏柏清眼睛一弯。 这一次，换夏柏清在楼下仰头朝沈芜招手。 “靠靠靠，夏柏清在跟谁打招呼？他是在跟我们打招呼吗？！” 身边人太多，沈芜不太好意思向夏柏清挥手。 沈芜双手搭在栏杆上，虽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