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丧命于土匪,因不愿再娶,隐居在这小山村里,教人识字。 原主在三四岁的时候被他在山崖下捡到养大,因有眼缘,将原主视如己出,当亲女儿养。 沈芜口中的邻居哥哥在原主印象中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异域青年,绿眸黑发,寡言,虽然住她隔壁,但在原主有记忆的时候,他就经常呆在山上打猎采药,神出鬼没。 不止原主,村里人都怕他,认为他的眸色不详。两人之间几乎无交流,养父同他关系不错,他每每打猎回来,都会送点什么给他们。 容衍没有安慰人的经验,闻言只点了点头。 沈芜怕容 衍床上养病无聊, 翻箱倒柜给他找出了一本旧书之后就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屋内。 安静的室内, 只剩容衍一个人发出的细微翻页声。 没多久,翻页声停了。 沈芜正在看院子里的鸡。 原主不敢杀鸡,这半年都只敢伸手拿鸡蛋。 眼下小院里这些圈养的鸡已经长大了,她其实也馋了很久的鸡肉,当然,她也想炖鸡汤给容衍补一补,但……沈芜看了许久,半天没动。 容衍一走出院子,就见沈芜神情苦恼地低头看着院里圈养起来的那几只鸡。 “怎么了?” 容衍的声线清沉。 循声扭头,沈芜这才发现容衍走出了房间。 容衍穿了搭在架子上的那件月白色外袍,阳光下,他外袍上的银色丝线泛动光泽,他的身形颀长,眸色清淡,也不知站在她身后有多久了。 沈芜想问他怎么下床了,就听容衍说他呆得闷。 “我想炖鸡汤给你喝。” 沈芜仰起眸,神情可怜又无助,“可是我不敢捉,它会啄我。我也不敢杀……” 容衍哑然。 昨夜还觉得她胆子大,今日没成想她胆子是如此小。 杀鸡这事…… 容衍潜意识觉得他若亲自杀鸡,有失身份。 这也不应该由他来做。 待看见小姑娘软软的眼神,就差没问他敢不敢杀鸡了,何况,她是想炖鸡汤给他喝。 容衍不好意思白赖一个救了他的小姑娘,左右不过是举手之劳,容衍闻言接过话,“我来。” “要哪只?”他垂眸。 沈芜有点想象不出来眼前这光风霁月的公子纡尊降贵捉鸡杀鸡的场景。 但见他眉眼如画,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于是沈芜没再犹豫。 沈芜朝容衍指了一只神情最为嚣张、最为趾高气扬的公鸡,眨眼道:“就这只,它之前啄过我,我记得它。” 容衍“嗯”了一声。 果真还是小姑娘,还跟公鸡记起仇。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容衍还是上前将沈芜所指的这只公鸡给单手拎了起来。 容衍的动作依旧赏心悦目。 沈芜弯眸给他指了小厨房,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差点就要撞上男人挺拔的背部。 就在容衍担心小姑娘看不得这些,想问她要不要回避,余光就见对方早已乖乖地背过身,念念有词道,“我不看我不看……好了吗好了吗?” 容衍笑了下。 刀起刀落,他矜贵清雅的眉眼未有波澜。 “好了吗?” 沈芜又问。 容衍:“嗯。” 当天晚上,沈芜和容衍都喝上了鸡汤。 容衍感觉这碗鸡汤的味道格外鲜美。 微垂下眼,就见对面漂亮的小姑娘给他碗里夹了一只鸡腿,正偏头朝他笑。 这种温馨又日常的场景令容衍感到非常陌生,他的心下远不如面上这般从容淡定。 意外的,容衍并不厌恶。 夜快深了。 沈芜搬了张软榻。 她往软榻上铺了柔软的被褥。 初春还有些寒意,沈芜整个人都卷在被子里,屋内的烛光灭了,她听见容衍问她,为什么要救他。 “当然是因为公子生得格外好看啊。”沈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