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自觉起身,跑到一旁拿了圆凳放在邵时婉床榻边,又回去倒了盏茶水,微微躬身坐了。
邵时婉从他手里接过茶水,一口喝了个干净,又要去拿他手里的桂花糕。
怀安也不恼,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用嗔怪的语气说道:“主子真是狠心,把怀安准备的早饭都吃了,怀安明早怕是只能饿肚子了。”
“啊?”邵时婉十分吃惊,嘴里还含着桂花糕,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怀安怕她噎着,赶紧再去倒了盏茶水递给她。
邵时婉喝过茶水,一本正经道:“你怎么不早说?”
怀安旋即笑了,说道:“主子别急,那不是怀安的早饭”然后学着邵时婉一本正经的样子,“是怀安见主子晚上都没好好吃饭,怕主子半夜饿,特意买来带给主子的。”
“哦。”邵时婉白了他一眼,又拎了块桂花糕慢慢嚼了起来。
怀安看她心情不算差,壮着胆子问:“主子不生气了?”
邵时婉将桂花糕咽了下去,有意戏弄他,一脸严肃地指这地板对他说道:“生气呀,你跪了。”
怀安没听出邵时婉话里的玩味儿,撇了撇嘴,顺着圆凳跪了下去。
邵时婉没理他,反倒是盯上了他手里最后一块桂花糕,伸手去拿,不曾想到怀安却是直接缩了缩手,委屈道:“主子还是别吃了,吃多了睡不着,又要怪属下了。”
邵时婉怎么听不出他话里的委屈和关心,微微一笑:“没事,吃多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怀安没有看她,也没有把桂花糕给她,只是垂着头道:“属下还跪着呢。”
邵时婉抬脚踢了踢床榻边的圆凳,道:“这不是有地方给你坐吗?你怎么坐着坐着掉下去了?”
怀安腹诽,明明是您让我跪的!
“行了,起来吧,还委屈上了。”邵时婉待他落座,问道,“你说你看见严长泽进了护国公府?”
“是,属下亲眼所见,属下还查明昨日押他的小将是护国公的世子。”说到正事,怀安一点都不含糊。
邵时婉还是想知道他的身世:“那你知道七年前的逆臣严相吗?”
怀安摇摇头,最后一块桂花糕递给她。
邵时婉没有接,正色道:“你去查查,切记不要声张”然后指了指那桂花糕,“你留着自己吃吧。”
怀安没有推脱,默默地把桂花糕包起来,放入怀中:“七年前,严相?又是与严长泽有关?”
“对呀。”邵时婉一副我知道天大秘密的样子,“那逆臣严相没准就是严长泽他亲爹,你知不知道严长泽也是靖安军人呀?”
“主子怎么知道这些呀,明明主子只见过他两次。”这下轮到怀安纳闷了。
邵时婉调皮地看着他,说道:“猜的呀。哦,那个他自己说他是靖安军的人。”
怀安不由得赞叹:“主子真是聪颖。”
才见两面就把人家家底扒得差不多了,第二次见面还直接把别人骗到深山老林给人来了一剑。
可重生过一次的邵时婉哪里这么容易迷失在这声声夸赞中呢?
她发现了疑点:“咦?他为什么住护国公府呀?那护国公总不能什么人都往府里塞吧?”
怀安暗道:果然不禁夸。
嘴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丁半点的嫌弃:“主子猜猜?”
邵时婉要是猜得到就不会问他了,看着他“得寸进尺”的样子,觉着十分刺眼,直接黑脸:“不说就把你打出去!”
得,又拿身份压人了。
怀安也只当她小孩子脾气,耐心道:“他不仅是靖安军将士,他还是护国公世子的侍卫。”
邵时婉点点头,原来如此。
怀安撇撇嘴,道:“主子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邵时婉贼兮兮地,附身到他耳边,轻飘飘地:
“本宫想招他当驸马。”旋即在怀安的震惊中,大笑,“你信吗?”
我想招他做我的驸马都尉,你信吗?
这个理由,也许只有梦境才能把它变成事实。
震惊之余,就连怀安都不信:“那主子为何还要暗算他?”
说罢,看着邵时婉哑口无言的样子,认真道:“主子可以多去东街的梅园逛逛。”
“为何?”
“因为主子今早在东街小巷碰见他时,他发梢还带着梅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