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我特意没把眼泪擦干,他指了下外面,我跟出去,今天风很大,我侧头咳了几声,没得到他的关切。
我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周屿焕,你摆明要让她骑到我头上来,但她凭什么,她那样的家境,要不是她妈跟你妈攀上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在圈里立足。”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好几分钟没说话,等我数落的劲儿冷却了,他开口:“没人要把你压垮,所有的对立面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她也不是击倒你的武器,她仅仅是她本人。”
“你干嘛为她说话!我知道,你是想要补偿,可补偿有这么多种方法,你可以把资源全给她,可以给她一笔钱,怎么不能了结,为什么非要把她拉到身边!你对她的感情升温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那我要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你不是更难过。”
“周屿焕!”
“你非要在我每一步里都挑出一个最龌龊的动机,那你觉得最龌龊的是不是这个。”
“别说了。”
“不然你能接受哪个?精神出轨和□□出轨。”
“我哪个都接受不了!”
吼完之后我才发现这个话术多高,不仅驳回了我污蔑他的欲望,还反咬我一口。
我哭着说:“谁不会犯错呢?”
“谁都会。”
他给予肯定,但他从不回头。
我在门口哭了很久,脸颊像裂开了一样,最后还是一个女生把我带进去的。我问她是不是周屿焕说的,她顿了好久,“不是,外面很冷,不过你进来他不会说什么的。”
我的胃顿时往上涌了涌。
里面的确很暖和,温锁坐在周屿焕旁边,两人仅有五公分的距离。宗闲在挑影片,选了好几个杜迦佑都否决了,她没了耐性,把遥控器扔给他,让他自己点。
扔偏了,正好扔中杜迦佑身后的温锁,她把遥控器拿起来,放了《霸王别姬》。
杜迦佑不说话了。
他低头抽了两支烟,随后回头看她,“你有点意思。”
一切都在稳步进行,有人在周屿焕旁边放了几瓶酒,但是没有开瓶盖的起子,他左右找了一圈,温锁拽拽他的衣袖,把一瓶开了的放在他手里。
“怎么开的?”
“咬。”
“牙口这么好。”
她拿起第二瓶放嘴里的时候,他伸手把酒瓶拎过去,“不怕磕坏了。”
他们的每一句对话,都会让我想到最直白的那一步。
我忍不住幻想他们的进展如何,想她会不会在意身上有伤,她的身体耐不耐痛,他下手重的时候她会反抗还是喜欢。
我拼命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
宗闲拿着手机,跑到最前面,从十开始倒数。我在心里呐喊,但我永远站不起来,我妈不允许我呈现出这种状态。
温锁过去了。
一个人跟一个群体的气场合不合,几次交流就能看出来。侵略他不是第一步,融入内部才能走得长久。
我知道群体的规则。
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温锁回头,朝他挥手,“周屿焕,新年喽!”
他没说话,但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