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没剪头发,有些长,做了打理,反倒少了些凶性,多了点浪。
这种特质平常是看不到的,他就是那种有一说一,很爹的人,所以今晚的闲散让我心头一动,准备过去打招呼,他妈先一步进去了,看见了我,点点头,我只好硬着头皮也进去。
“阿姨好。”
“好久不见。”
“是啊,今天这场酒会好像很多熟人。”
“嗯,没什么大事,聚会性质更多一些。”
一时无话,我有些坐立不安,周屿焕还保持那样的姿势,不过眼神变了,多了点捕捉猎物前的警惕性。
他妈放下酒杯,“眼睛往哪看呢?”
他收回了眼神,我紧接着看过去,温锁穿着一条长裙在角落里,腰身紧,头发长,还打了卷儿,这样的角度看过去,难免让人想摸一把腰。
有人摸。
是上次在老院子里跟在杜迦佑身后的人。
她看着有些醉,一直靠墙站,他搂住她的腰,低头说了些什么,很亲密,距离近到周屿焕几秒内迅速切换了情绪,散漫的态度没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掌控欲。
腿放下,头靠椅背,掏出手机拨了通号码,没接的心思,直接撂在桌面上,手机滑了几公分,没按免提那头似乎也没说话,但没一会儿就看见杜迦佑走过去,把那男生从温锁身旁带走。
温锁的神儿迷糊着,扶住一旁的柜子,吊带细,那样白。
周屿焕起身,“妈,您休息会儿。”
然后朝她走,我实在无法跟他妈呆在这样的区域里,找个借口离开,去他身旁拿酒,他就站在温锁面前,她身子不稳,他也没伸手扶,只是眼神在她身上滤过一层又一层,不断加深又酝酿着,然后扣住她的腰。
温锁拍他肩膀,“干嘛?”
“带你走。”
“去哪儿?”
“车里。”
“不要。”
“那你想在哪儿?”
我瞬间破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以及他要带她去车里干嘛,手麻了一下,酒杯差点没拿稳,又放在酒台上,有人来找他聊天,他侧身回了两句,她趁机往外走,他跟别人的话只说了一半,回头,胳膊挡在她腰间。
看着她要走的那个方向,不耐烦,“杜迦佑。”
“来了。”杜迦佑按住那男生的肩膀,“懂点事。”
他把那句回话说完,拉着她往外走。
角落里,她披着他的长款羽绒服,趴在他肩头,路边偶尔有车,我靠在石柱前,月亮圆,风有点冷,他问:“有雪的地方,是哪里?”
她仰头回了一句,他头更低了些,“哪儿?”
像是酒劲犯了,她往前走了一小步,他顺着她往后退,耳朵一直放在她嘴边,她发了会儿嗲,声音模糊不清。
他摸她头发,“好,知道了。”
此刻,他整晚松弛的劲儿才蔓延到极致,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看着有点怕的状态,手掌支着她的脸,嘴唇微张,即将触碰到她的嘴唇时,身后有动静:“周屿焕。”
他妈披了一件皮草出来。
他没理,身上透着一股叛逆劲儿,眼角的欲冲撞得强烈,拇指压住她下巴,那么具有侵略性。
“周屿焕!”
他顺势低头,最终没亲到,所以那浓得能跟冬夜对抗的欲望缓慢消失。
“你敢动她。”
他回头,眉眼间还有种没得逞的不爽,但鉴于对方是自己亲妈,这股情绪只能被压制着,变成了燥烈的荷尔蒙。
“动我女朋友也要经过你同意。”
“分手了。”
“没。”
“谁管你,她说分就分。”他妈把温锁拉到自己车旁,“人是我带来的,亲儿子也不能占便宜。”
“你带来的也不知道保护好。”
“去问宗闲,给她拿了一杯度数最高的。”
他开门往车里看了一眼,又回自己车上拿了个抱枕,把温锁抱进车里,“睡后面,她车技不怎么样,我给你系安全带。”
可是系好安全带也没舍得松手,看了他妈一眼,那一眼实在有挑衅的意味,低头,嘴往她的脸移。
“周屿焕,你要是忍不住就是在打你妈的脸。”
“我俩的事。”
“你俩的事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解决,今晚她是我家的客人,别碰她。”
“我也回杭州。”
“滚回你自己的家去。”
他妈把他推开,车门一关,叫司机上车。
他在冷风中盯着车尾,尾灯划过他的脸,他掏出烟盒咬了一根烟,就这么站着,就是个浑然天成的公子哥儿。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脑子灵,有手段,又比一般男人敢,几种特质撞在一起,让他有一种天然的人格魅力,幸好有道德感压制他,不然他做坏事一做一个准。
他今晚的状态勾起了我很多回忆,我突然想抛开脸面与身段跟他睡一觉,但理智回笼的时候,心惊胆战,他要是在床上放开了玩,我一定疼死了。
不太敢。
没出息地缩回酒会,后半场在找他的身影,没见着,应该回去了,又问我妈能不能走,她看了我一眼,“叙叙,你端杯酒,跟邱家大公子喝一杯。”
“妈,这是做什么,我跟他不熟。”
“你干嘛这么激动,只是喝杯酒而已。”
“我不要。”
“沈叙!你端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她脾气来了,把我拉到一边,“你以为现在在上海赚几个小钱就可以脱离我了是吧,那些钱支撑得起你每个月的开销吗,上个大学一点用都没有,能帮我什么?”
“是不是家里生意又出问题了?”
“别胡说。”
“不然你为什么要让我去陪男人!”
“什么话!喝个酒就是陪男人了,你要是真有那个能耐,去陪周家,陪周屿焕一个晚上,让他给你妈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