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怪罪下来，我找谁？”
“那不是我该管的事。”
唐宿从他的强硬态度，推测出了他老板的脾气，这份申请书应该没那么容易递上去。
但无论如何，答应过了温锁，就得办到。他跟温锁谈了快一年，她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他俩都没牵过几次手，温锁对他做过最亲密的事就是把自己编的红绳子亲手戴在他手腕。
他猜测，是滑雪场让她费了心，毕竟她已经被驳回七次了。
她心情一定很不好。
等他把这件事做成，她的心思就会回来，就有心情跟他做一些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他想要的不止是牵手。
他跟保镖磨了好一会儿，保镖仍然不为所动。
正着急的时候，一个人出来上厕所了，唐宿拦住他，“程鹏，你也在！”
程鹏捂着裤子，“哎哟我尿急，你要进去吗？”
“对，会长让我来找池暖舟，商量下个星期比赛的事。”
他随便扯了个理由，池暖舟是大佬队的主心骨，扯上他，肯定能提高点情分。
果然，程鹏看了眼保镖，“大哥，有正事，您就行行好呗。”
保镖很有职业素养，他拿谁的钱听谁的话。
此时没理他俩，而是按了下对讲机，“周……杜总…….”
保镖把事情说了一遍，得到那头的回答后，才放下手。
唐宿进去了。
里面好嗨。
大佬们显然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比一般夜场要高级，风格也很小众，让人嗨，却不糜烂。
唐宿没敢走动，捏着通行证在角落里，红光区几个人在试行机器人，蓝光区一个姑娘盘坐打游戏，正常灯光的，几个人在打牌。
几秒后，灯光开始转换，唐宿也只能看清那桌打牌的，赌得很大，其中有个人被挡着，唐宿只能看见他戴表的手腕，随着他出牌的动作一起一落。
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认出那表的牌子，也就知道这场私趴的主人是谁。
正想着怎么开口，程鹏回来了，“你等会儿再找池暖舟吧，他们在那忙着呢。”
“忙什么？”
“我跟你讲，这地儿不是大佬们闲得没事才搞的，也不是学校惯着他们才给他们开特权，咱学校跟外界合办了项目，国际塞尔奖你听过吧，机械高人玩的比赛。”程鹏看了唐宿一眼，有种提前拿到最新消息的得意，“咱学校想参加，拿得出手的就他们五个人，可以他们现有的水准根本够不着塞尔奖，学校的意思是合作共赢。”
“怎么个共赢法？”
“上海来的那帮人，不仅自身技术了得，身后的圈子更是高手如云，大佬们要是往那圈子里挤个一两年，身价就不一样了。”
“那对方要什么？”
“要赚钱。”程鹏朝牌桌看了看，“看见坐主位那个男人了吧，他要在天津开家机器人酒吧，这里是学校单独批给他的试点。他要测测大佬们的水平，这里不出校门，还不会耽误大佬们学习，一举两得。”
“那这投资商不是第一次来？”
“你看这气氛，他们明显私底下认识。”
“我以前没见过啊。”
“哎呀人家有身份的，你以为跟咱们似的，屁大点事儿就四处乱窜，他们有事肯定私下联系，这次公然过来，就说明来验货的。”
唐宿环视一周，“对方应该很满意吧。”
程鹏摇头。
“啥意思，这还达不到要求？”
程鹏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人什么没见过，咱觉得登天的东西，或许都激不起人看一眼，看见那边忙活的吗，上海来了个高手，教大佬们现场改组呢。”
打游戏那姑娘看样子输了，气哄哄地去把灯调到最亮，很刺眼，唐宿这时才看清他们在组装什么。
一个机器人。
一个机器女人。
几秒后，主座上的男人看了那姑娘一眼，那姑娘怂了，又把灯调到正常亮度。
唐宿见场上只有那一个女生，便问：“灵感是不是她？”
“不是，那是他妹。”
唐宿的目光又挪到那个机器女人身上，她身材姣好，天仙长相，可到底是机器，没有一丝活气儿。
牌局结束，牌桌上堆满了钱，那个男人输了很多，可一点不挂脸，给钱的时候特别平静，音乐切换，《Bad News》，灯光又在头顶转着。
那个男人在点烟，手起火落间，唐宿觉得，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唐宿壮起胆子，决定去提一提建滑雪场的事，问程鹏：“怎么称呼他？”
“周哥。”
唐宿在心里打好腹稿，等他准备好时，下一局又开始了。
他走到周屿焕身旁，叫了声周哥，周屿焕侧了下头，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灯光下，那根红绳并不显眼。
可他就是盯着看了。
唐宿懊恼，早知道摘下来了，人家肯定觉得男生戴这个不稳重。他现场摘，“周哥，这是女朋友送的，她年纪小。”
意思是送的东西也幼稚。
周屿焕没回答，也没往他那看一眼，唐宿觉得，好像有种莫名的气场打了过来，攻击着他，屏蔽了他，他耳根涨红，开口：“周哥，我们学校后面有片空地，我女朋友综合实际考虑了一下，想建个滑雪场，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很明显想拉投资的想法，但周屿焕问了另一个问题：“她没长嘴？”
“她胆子小。”
然后在他漫长的阐述中，对方没再回一句。
唐宿自尊心强，在这么多人面前开这个口已经够要他命了，现在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的失落感与自卑情绪都冒了出来，长了刺，走的时候还给周屿焕脸色看。
等出了门，日光照下来时，才惊觉他那句话不是找茬。
“她没长嘴？”
带着点儿愠怒。
或者邀请？
唐宿摇摇头，觉得自己疯了，他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