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为了感谢唐美人的。皇后三遭五次地害我们娘娘,美人这次可算是替我们报了仇了。”
程诗南仍旧不语,心里只想快点结束这番对话。
“本宫身边从不留人”,慎襄儿绕程诗南走着,“可是本宫喜欢你。你若肯答应为本宫做事,事事护着本宫,你想要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娘娘错爱”,程诗南道,“经此一役,嫔妾已无什么能力,更别说帮助娘娘了。”
痩菊道:“唐美人别错了主意。不妨提醒你一句,皇后还没有死,也没定罪。她一朝翻了案,你可别怨我们娘娘没给你活路。”
“娘娘的活路尽可留给旁人吧”,程诗南道,“淇祉殿里还关着个神女,您不妨救了她出来,让她替您踩死皇后。”
慎贵妃被拂了面子,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当真要这样做?”,慎襄儿问。
“是,嫔妾也劝娘娘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阴阳里的勾当沾不得。”
慎襄儿紧张起来:“你知道什么?”
“嫔妾什么都不知道”,程诗南道,“您既不做阴阳买卖,找我做什么?放在跟前添堵吗?嫔妾怕娘娘的心尖上容不得人,哪天把别人扎死了,自己还以为是恩惠呢。”
“你……”,慎贵妃上前重重给了程诗南一个耳光,“不知尊卑的东西!”
“皇嫂当心”,推门进来一人,身形颀长,不是唐长风是谁?
慎襄儿年纪轻,进宫又小,一颗心全扑在皇帝身上,外头的男子倒全无接触。人人都传安亲王唐长风气质疏落,与众不同,慎襄儿只在年宴上见过一次,偏生人又多,自己眼神又不好,从未看清过。如今一见,心里倒咯噔一下。
“皇嫂何故失了身份,同冷宫里的娘娘置气呢”,唐长风笑道,“也不嫌手疼。”
“你来做什么”,慎襄儿皱眉问道。
“臣弟领了宫防的差事,原是无意走到这的。听里头有动静进来看一眼,外头一堆人都不敢造次呢。”
慎襄儿往外看了一眼,果真站了一列人,自己倒难为情起来。
“你听见什么了”,慎襄儿问。
“听到未曾听见,今天外头风大得很,啪的一声,臣弟还以为屋里什么梁子折了。”
慎襄儿不便说什么,只道:“本宫要回去了”,说着就往门外走。
唐长风看程诗南一眼,又追了出去,拦道:“皇嫂留步。”
慎襄儿倒一惊,忙问做什么。唐长风挥退身边众人,和慎襄儿说:
“皇嫂若真觉得费事,不如手起刀落做得利整些,也省的丞相担忧。”
“你什么意思”,慎襄儿开始警觉起来。
“臣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唐长风道,“从前李丞相拦着,是不愿皇嫂找麻烦,如今这唐美人的情形可大有不同了,皇嫂若想掺一脚,那就错了主意了。”
“我说呢”,慎襄儿挑眉一笑,“原来你也早归了丞相一脉,他可好大的本事。”
唐长风叹一口气:“丞相也是为了皇嫂好。皇嫂不妨细想,唐美人救了个人,又何错之有呢?何故就让皇上打来冷宫了?皇上忌讳的,就是把乩仙之术开膛破肚地说,这样一来,朝廷将来还怎么整治?现在人人避着两座冷宫,皇嫂倒自己大白青天地找上门来了,你说,将来留个这样的人在身边,皇上能不忌讳吗?”
慎襄儿转念一想不无道理,倒默默地不说话。
“说句皇嫂不爱听的话”,唐长风道,“丞相也是真心为了你好,虽然啰嗦些,毕竟做了几年丞相,该听的话,还是要听的。”
“好”,慎襄儿道,“他还说了什么?”
“剩下就没说什么了,不过——”,唐长风道,“臣弟倒觉得,烫手的人,不妨处理掉。皇嫂的性子别人不懂,臣弟倒欣赏的很!与其七不七上,八不八下地在宫里横着,或者又被旁的什么人所用,不如心一横杀了送出宫去,皇嫂倒可以睡个安稳觉。”
慎襄儿单手扶着回栏,头缓缓一侧,显出傲气娇切的姿态:“人人都说,安亲王气质清贵,为人不透不漏,今儿的怎说了这样多狠心的话,真是让人开眼了。”
唐长风也一笑:“这满宫里能叫上名字的,要说谁手里真的干净,那才真是当了伪君子的名。”
慎襄儿不说话,头只像微风拂过似的晃着,脸上带着傲岸的笑意。
“皇嫂,臣弟斗胆说一句,丞相府、太傅府,司徒府,连同臣弟的安亲王府,都是指着娘娘做皇后的。现在后位眼瞧着就空出来了,娘娘该把精力用在正经处,生养一个皇子,让皇兄没有不立你的理由。至于冷宫这位美人的事省略号”
“怎么”,慎襄儿问道:“你肯替我杀吗?”
“不是替,实在也经不了臣弟的手。娘娘只放心就是,不日就会有消息了。今后种种,都与娘娘无关。”
慎襄儿一笑,道:“安亲王,本宫虽然年轻,也是见惯了蝇营狗苟的。你这么帮着本宫,图的是什么,本宫怎么看不明白?”
“臣弟的哥哥被封了永宁王就在京城绝迹了,剩一个女儿,皇嫂也是看见了,不过是颗棋子,实在可怜。臣弟不想将来因为什么错处就去边关受难受苦,还请贵妃娘娘位列中宫之时,保臣弟一个京城富贵闲人的位子。”
“哈哈哈”,慎襄儿掩面笑道,“本宫才不信你没有升官发财的梦呢。得了,有你这句话,本宫记住了,非但会尽力保你,还要在丞相面前大大的赞表你。你这个人说话,倒是比那些三姑六婆好听多了。”
“原不是臣弟顺着皇嫂说”,唐长风笑道,“臣弟还拂了娘娘的意不是?”
“本宫知道了”,慎襄儿又恢复了来时轻盈的姿态,“安亲王妃好没福气,怎的去的那样早。哪个姑娘嫁了你,将来那可才有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