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她莫名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也是随意走走而已。
今天却走到了一处从前从没到过的地方。
院子虽然已经有些破败,但隐约还能看出从前的富丽奢华。
院门上方还有一块匾额,写着烫金的几个大字——挽月阁。
这门前是没有宫人守着的。
觉溪猜测这里或许是已无人居住。
门比想象中还要厚重,还压着门轴发出“滋啦”的刺耳声音。
觉溪跨过门槛进去。
和想象中的衰败景色不同,这院子里满是大片大片丰富艳丽的娇花。
“这是什么花啊,怎么都一棵树上的,颜色却有这么多种?”
“这是木芙蓉。”
在这样一个无人居住的破败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除她之外的声音。
怎么听都怎么……让人毛骨悚然。
“木芙蓉,开花后会根据温度,改变自己的颜色,所以才会有一棵树上的花颜色不同的情况。”
鬼还有这么懂科学,主动给人科普的?
那应该不是会害人的鬼吧。
觉溪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去看说话的东西。
“陈最!你怎么在这?”还平白吓她一跳。
“我住在这。”
声音很平淡,但给人带来的冲击力一点也不平淡。
“你一个人,住这?”
“住习惯了,一个人住也不觉得害怕。”看似是随口说出的闲谈,但更像是在解答觉溪话中的疑问。
“宫中优伶也有住到这种地方来的吗?”是艺术家都喜欢追寻刺激、追寻灵感吗?
陈最粲然一笑:“这地方清净。”
“这倒是”,岂止是清净,简直算是清冷了。
“洛小姐今日怎么走到这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便走走,就到这了。”
“那看来是我俩有缘分。”
“……”
要不是这人长得玉树临风,她真要怀疑这是什么老套的搭讪话术了。
“对了,我看院墙四周围着一条小溪,水也冰冰凉凉的,难怪这院子里的花开得这么好。”
“这宫里的水,洛小姐还是不要随意触碰的好。”
“为什么?”这水里还能有毒不成?
陈最但笑不语。
这院子奇怪,这氛围也奇怪。
实在是某瓣9.5分恐怖片才能有的绝佳画面。
觉溪都害怕这人会突然掏出刀子把她脖子给抹了。
再联系到皇宫。
em……m,可以说,脑子里灵光乍现。
“你不会想说这宫里的水,都是泡过死”人的吧。
觉溪的话没说完,就被陈最捂住嘴。
“这种话不要说出来。”
亏她还以为这个陈最是什么阳光开朗大男孩呢。
没想到这么……啥都懂。
不过这人身上的温度倒是确实挺符合“阳光”二字的——滚烫滚烫的。
难怪能镇得住这么阴森的地方。
觉溪把陈最捂她嘴的手掰开:“我知道了,以后不乱说了。”
陈最把手背到身后,踱步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下。
觉溪也在石椅上坐下。
“洛小姐,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什么题?”
“听闻太傅为官清廉,从不谋取私利,整日只能吃得起粗茶淡饭,可这朝堂上下,贪私的却反倒活得有声有色,洛小姐对此有什么见解?”
觉溪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但以她的看法来说,那就是:“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陈最一双黑眸看着觉溪,眉梢好看地扬起,“不愧是洛太傅的女儿。”
“没想到你在这宫里,居然也知道宫外的事?”她原以为宫中闭塞。
“宫里和宫外也不是完全被切断的。”
“哦”,觉溪点头。
“现在边防战事如何?”
“倭寇时常来犯,抢完就走,绝不恋战,实在不好对付,加之军队萎靡,将领无能,扰民久矣。”
“这样”,陈最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瞳眸中的流光,“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这么快?不过这天色,确实不早了。“嗯,那我走了。”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是深秋。
大型秋猎节目也上场了。
这次秋狩,是以皇帝为首,众臣子为辅,去南郊举行的秋游节目。
这在皇宫里待了大半年了,终于能出去逛逛,即便是惯会当咸鱼的的觉溪,也有些跃跃欲试。
“焦了焦了,洛小姐,快给它翻面。”
侍女湘湘忙不咧迭催促觉溪给烤鸭翻面。
“哦哦哦”,觉溪这一不留神,就忘了自己手里边还在烤鸭子。
“啧啧啧”,楚凡均嫌弃地摇头:“这鸭子可真惨,被烤成这副德行。”
“哼”,觉溪懒得搭理楚凡均的嘲讽,把鸭子表面被烤焦的部分撕下来扔火里。
“对了,这次秋猎,你怎么打算,去还是不去?”楚凡均又挑起话题,不过是对着洛杭云说的。
“不去。”一如既往的简短。清平如水。
“为什么不去啊”,觉溪不解,明明这宫里无聊得要命。
“昨日的功课做得那么差劲,还想着出去玩?”洛杭云拿筷子在觉溪脑袋上敲了一下。
“……”,觉溪赶忙把烤鸭交给湘湘,自己则赶忙躲到楚凡均后面。
也不怪觉溪拿他当挡箭牌,实在是除了洛杭云,他们这些人里就楚凡均个头最高。
不往他后面躲,往谁后面躲。
“哈哈哈”,楚凡均笑得开心,同时还不忘打击觉溪:“我说你近来的功课怎么这么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