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种皇帝快要驾崩了,着急忙慌地忙来忙去,生怕自己的大靠山就要下台的那种太监。
不过也差不离了,这太子要是嘎了,她却还好好活着,皇帝陛下不明着抽死她,也得暗地里整死她,以报他丧子之痛……
夏以珩苍白的嘴唇吐出轻微的气息,“冷”。
“冷吗?”觉溪慌张地去摸夏以珩的额头,还是很烫。
发烧会又冷又热吗?
想到这,觉溪检查了一下夏以珩的里衣,果然全都被汗浸湿了。
没办法,她只能把夏以珩的衣服都扒下来,铺到外面风能吹到的石头上。
然后……
反正此事天知地知,还有她知。
觉溪也躺下来,抱住夏以珩,给他取暖。
也是劳累过度,她一躺下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她被一阵动静吵醒。
觉溪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她没想到,这夏以珩居然也会哭?
跟小孩似的,埋在她脖颈,也不吵也不闹,闭着眼,表情很难过,然后眼泪一滴一滴地掉。
觉溪是想把夏以珩叫醒的,但万一他醒来,知道她发现了他这脆弱可怜的一面,不把她弄死才怪。
其实,夏以珩,镇定、冷静、聪明绝顶,再加上努力,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皇位继承人,但同时,却也必须承受那个位置所带来的孤独。
觉溪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夏以珩。
然后……
人就醒了。
夏以珩明显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哭了,眼底满是清明与审视。
觉溪赶忙给自己解释,“你出汗太多,我就把你衣服脱了,这会儿应该干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辛苦觉溪了”,夏以珩笑得温柔。
“……”,如果她没看错,夏以珩刚醒的时候是,额,很冷漠的样子来着。
“不辛苦,为太子殿下,是应该的。”
觉溪把衣服捞进来,就下意识去摸夏以珩额头,“不热了耶……”
摸完,是正常温度。
可觉溪心里凉了半截。
都怪她的贱手,这是她能摸的吗?真是没点b数。
“额,哈哈,我看一下太子殿下您有没有退烧。”
“多谢觉溪了。”
“没有没有。”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夏以珩语气肯定。
“可是,这里这么偏,从山崖上看,也看不到这里有这样一个地方”,又没有无人机,还能空中勘探。
“我小时候就来过这,他们会找过来的。”
夏以珩开始穿衣服,也不避讳还有一个洛觉溪在。
不过洛觉溪自己还是很有眼色地背过身去,不看他。
话说,这人小时候就摔到这里来过,他这个皇子当的,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那时候我还只有八岁,还不是太子,我的母亲也还只是一个宫女,没有人来找我,我在这里吃野草度过了一天一夜。”
不是吧不是吧,居然告诉她这么隐秘的事,不会下一秒就要把她一脚踢出山洞,把她弄死吧。
“觉溪,从入宫以来,你同我疏远了很多。”
这是在点她啊,“觉溪只是懂事了,明白太子殿下身上的责任,不敢过分叨扰。”
“觉溪你终究还是不同的。”
“嗯。”这叫她怎么回答啊,真是比洛杭云还难搞。
“觉溪,你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吗?”
“嗯”,觉溪知道太子想要的承诺是什么。
不过他实在是多虑了。
丞相一党想把持朝政是万万不可能的。
太傅会帮他。
太傅致仕之后,也还有楚凡均。
那时候他会从地方历练回来,回到中央,接手这个摊子,同时绝不会与夏以珩为敌。
楚凡均或许善于权谋,或许会挖坑害人,但他最终的目标只是实现救世济民的理想。
这是他的道。
一个绝对的好人,是无法操控国家这个巨大机器的。
而到时,从地方历经种种挫折,再次回到中央的、真正成长起来的楚凡均。
他可以做到。
想到这,觉溪觉得,她可以给夏以珩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永远不会孤立无助,也不会有哪个臣子能权倾天下。
但觉溪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毕竟皇帝陛下还没挂,她说这话有夏以珩迫不及待要登基上位的嫌疑。
……
救援很快,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除了救援,还有太医特意来闻了觉溪身上的味道,以此肯定这次事件起因就在于觉溪身上的香味。
彻查此事的人也差不多可以确定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程亦故意叫洛觉溪去他的营帐休息,他提前在熏香中加了可以让牲畜发狂的东西。
只要晚上点燃,就可以让洛觉溪的衣物上彻底沾染上这味道。
不过这一切只是猜测。
因为除了洛觉溪身上有那个味道。
整个营地都没能再搜到第二样有这气味的东西。
不过还有一点。
为什么太子和洛杭云还有楚曼依的马不怒呢?
只能是提前放了解药。
这就再次缩小了范围。
证据虽然被毁了,但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楚凡均的身上有一股极为奇特的味道。
本来太医还想着这解药味道怎么那么冲。
结果是楚凡均的臭脚丫子味……和解药的混合味道。
这结果可给楚凡均气坏了,程亦踢他那一脚,肯定就是故意把放他绷带里的解药拿走……
楚凡均大骂特骂,一副要弄死程亦,却又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而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过半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