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为期七天,论什么时候行刺最佳,那当然是最后一天,因为那时活动快结束了,人们疲惫的同时也放松了警惕。
深夜,一群黑衣人摸进了营地,目标直指营地中警卫人数最多的营帐。
上官燕正准备就寝,一身戎装的司危忽然闯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
“有人行刺!”
上官燕愣了愣,问:“行刺谁?”
这时,外头传来喊叫声,“有人行刺!”“保护摄政王!”
上官燕笑了。
“看样子不是来行刺朕的。”
司危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他又听了一阵,确定刺客不会来到这里,才放松了些。
上官燕径直走到案前坐下。
“既然来了,不妨陪朕喝茶看戏。”她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司危,一杯自己喝。
因为是深夜,侍从们早就歇息了,从茶壶里倒出来的茶水不意外是凉的。
“茶是好茶,可惜凉了。”品味一番后,上官燕似乎颇有感慨。
司危想了想,很是直接地接话,“臣那边有热水。”
上官燕愣了下,噗嗤一声笑了,正想说些什么,手握长剑的摄政王掀开帘子进来了,她衣冠整齐,气势凛然 ,见上官燕安好,默默松了一口气,又见司危也在,眉头微微一皱。
“你怎么在这里?”
“他来护驾的。”上官燕替司危回答。
上官燕又倒了一杯茶放在案上,摄政王将宝剑归鞘,端起就饮。
“凉的。”摄政王眉头紧皱。
“这是冷泡茶,挺新潮的一种喝法。”上官燕张口就胡说。
“我不喜欢。”摄政王说道。
上官燕耸了下肩,不置可否。
不消片刻,外面的厮杀很快就结束了。
摄政王的心腹知道她在这,跑上官燕的营帐这来汇报情况。
“禀摄政王,刺客全部被杀,没有生擒者。”
摄政王扫了眼司危,转身出去了。
她的心腹看了眼女帝和将军府小公子,也跟着出去了。
上官燕笑盈盈地看着司危,将案上开过封的那包茶叶拿起,递向司危。
“司危小公子护驾有功,这包茶叶赏你了。”
按惯例来说,护驾有功至少得升个官什么的,但女帝目前没有这个权力,只能赏赐点别的,这包茶叶算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出的东西了。
司危沉默了一阵,行了个军礼,单膝跪下,双手接过,“谢陛下!”
这严肃恭敬的模样,就像那包茶叶是无上的荣耀。
上官燕愣住了,继而笑了。
之前,长孙玉树问她这次围猎有什么收获,她当时回答无,现在,她改口了,她在这次围猎中发现了有趣的人。
这一年,她二十岁,他十七岁。
一个是大权旁落的女帝,一个是将军府不受宠的小公子。
两人在猎场结缘,关系如同猎人与猎物。
然而,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又有谁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