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游戏继续下去,真人就必须保持缄默。
只是,很微妙啊……我不觉得野生咒灵有这种好脾气,太配合了,有感觉他在刻意模仿我。
为什么?就凭借我对咒灵异常低迷的存在感?
或者真人口中的——
【灵魂】?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想起来了,那个比起那个愚蠢的女孩,我还是对小夜更感兴趣。”他略弯腰,被刘海遮挡的缝合线若隐若现,嗓音甜腻腻:“真的很感兴趣啊。”
真人:“小夜是怀疑我吗?真令人伤心,明明我们彼此一见如故。”
我:“说实话我并不关心藤原学妹的私德,完美的受害者本来就很难存在吧?又不只是你一个人在注意‘藤原’。”
藤原的错误是道德的问题。
而真人则是犯罪。
当然真人可以反驳,他作为诅咒不必遵守人类的法律。
那又如何呢?我又没必要绞尽脑汁帮他找理由洗白,跟杀人犯共情。
我只要知道我的身份是【人】,他摧毁了我作为普通人类的日常,那他就可以去死了。
两边的店铺,随着丈量的脚步,一寸一寸地,被抛到身后。
我随手捏着软绵绵的梅梅子,毫无责任感地发表邪|教分子的反社会小论文。
“真人先生你知道吗?想要跟人类相处是很难的。”
“这话怎么说呢?”
“人类这种生物,就算是十分丑陋,在自己看来也会有三分可爱,哪怕是十分的过错,也会觉得有七分原因不在自己,而在于他人配合、外部环境,因此无论如何道歉,也只会有三分的真诚。”
我歪头,不带真心地询问:“真人先生觉得人类的本性是善,是恶,也善也恶,或者并无善恶呢。”
他脸色微变。
“我们咒灵,本身就是对人性善的否定。如果人类的本性是善,我们就不会诞生。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哦,小夜。”
这个问题大概冒犯到了他,甜腻腻的嗓音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真人轻巧地踩在砖砌的路牙上,他的脚比横面更宽,垫着脚尖蹦蹦跳跳的,左肩大理石白的皮肤在黑色布料下,时隐时现,有种小孩子踩平衡木的感觉。
他轻盈蹦跳的样子,就像一个吵着要胡闹的孩子。
几乎静止的树影下,全世界都哑然无声。
三三两两的路人像分散又聚集在一起的老鼠,凑成一团不知在做什么,偶尔会抬起眼,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独自漫步的我。
尽管我穿着大众款式的衣服,很显然这时候,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这一刻也绝不是放学路上的偶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