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顾小姐和何先生配对成功,恭喜丁小姐和龚先生配对成功。很遗憾,另外俩位嘉宾未能……”随着男女嘉宾互选的结束,主持人手持卡片宣布了最终的配对结果。
观众席跟着一片哗然。
“我们的s先生是要脱单了吗?!”
“天呐,真的嘛!”
“呜呜呜,好难过……”
这个结果让顾影有些手足无措,无所适从地在后台走廊来回踱着步。一个不小心,脚下五厘米的鞋跟没踩稳,竟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千钧一发之际,却被适时地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影抬头一看,是戴着大灰狼面具的s先生。
惊魂未定间,她的手被迫按上了他的胸膛,紧接着是男人富有节律的心跳声。
“唰——”顾影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
除了心跳外,她还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浓郁的奶香里包裹着淡淡的果香。
难道是他?
俩人都姓何?……
思及此,顾影扭动身子,排斥性地想要从男人的怀里逃出,反而被圈得更紧,只听得头顶的声音说:“不说声谢谢,就急着离开?”
这声音……
顾影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s先生就是何蜀光,何蜀光就是s先生!
怪不得彩排的时候,就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世界还是太小了!
“谢谢……”顾影慌乱道谢,眼睫低垂。
何蜀光言语戏谑:“怎么,不敢看我?”
顾影红着脸憋出个措辞搪塞:“我……我眼睛刚才进灰了。”说话间,趁何蜀光没注意,双臂猛一使力,从禁锢中挣脱了出来。
何蜀光倒也不生气,面上还是一派温柔。他朝顾影走近几步,在其身边站定后,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柔声问:“需要我——帮你吹吹吗?”
这种直裸裸的挑逗,顾影怎招架得住,嘴巴无所适从地被抿成了一条线。待稍作冷静后,才从牙齿缝里吐出字来:“不……用……了。”声音听着紧绷又细弱。
他是在撩我吗?不可能不可能!
何蜀光微眯双眼,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探究性地看着顾影。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他继续说:“谢谢你这么喜欢我——”像是故意停顿了下,“做的那道蛋虾卷,接下来的约会,还请多多指教。”
光线昏暗的走廊,顾影看到他长身倚在墙边,体态慵懒,一只手友好地悬在半空。
顾影看着那只手,有一瞬间的走神,如果时光能倒流,那该有多好。
如果能倒流,她想回到双方初识的那天。
她会大方地介绍自己:“你好,我叫顾影。”
她会微笑着朝他伸出手:“可以认识一下吗?”
或许这样,自己就能明目张胆地走进他以后的人生。
-
十年前,桂花飘香的九月,顾影迎来了她崭新的高一生活。
开学第一天,在老师的带领下,各班级排起长龙去仓库领书。顾影对新校园充满了好奇,走走停停的,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健步如飞的同学们甩在了身后。
她只得小跑去追上自己的班级,经过一栋实验楼时,鼻间一瞬间被浓淡交织的花香塞满。
顾影停下脚步环顾起四周,这才发现这栋楼前的绿化带里种了好些品种各异的桂花:金桂、丹桂、银桂、四季桂。
在一棵挂满淡黄花蕊的银桂树下,她发现了一个清冷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与众不同的银色短发,漆黑的眼眸里透着空洞,唇角间是若即若离的疏远。明明艳阳高照,那张脸却失了红润渗着冷意。
细长的腿被随意交叠,搭于长椅之上,少年紧握着一个书包挂件,看着出神许久。那挂件是个Q版人物模型,人物神韵和他有说不上的相似。
这时,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枝丫随之晃动,浩浩荡荡地下了场小型“桂花雨”。
这些掉落的十字型四瓣花里,有些直直地落在了地面,有些却是停留在了少年的发丝、额头、眉心、鼻尖、手腕……
少年好看的眉头轻蹙,起身拍打起衣服,将沾上的桂花尽数抖落后,抬头望向树梢深处——原是一只野猫被树枝缠住后,胡乱挣扎,才引得这落英缤纷。
爬树、救猫、下树,少年面不改色,三下五除二地完成了以上动作,将那只受困的猫救了下来。
可那猫,却不似宫崎骏动画里的猫般知恩图报,竟竖起尾巴,瞪圆猫眼,挥动利爪,狠狠抓伤了少年,然后拍拍屁股,逃之夭夭。
顾影被这“忘恩负义”的猫气得牙齿打颤,气呼呼地跑到少年跟前,一顿打抱不平:“这猫真不识好歹!你救了它,它反倒来咬你。”
这是顾影对少年说的第一句话。
彼时,顾影十五岁,少年(何蜀光)十六岁。
少年惊讶于顾影的从天而降,脸上却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外界因素作用在动物身上时,会导致它们出现对应的应激行为。刚才那只黑猫选择攻击我,就是其中一种应激行为——''躁狂''的表现。”他缓缓解释。
“额……”身为学渣的顾影,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却仍不忘鼓掌捧场,“讲得真好。”
他是不是只有在科普这些知识的时候,眼睛才会泛起光亮,话也多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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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还好吗?”她问他。
少年垂着双臂,早已将那撕破皮,留有红色爪痕的左手插进了裤袋。
或许,他是怕她看到手背上的触目惊心,抹起眼泪。又或许,他就只是为了让她,少恨一点那只猫?
不管是哪个理由,顾影都能感觉到他的心细如尘。明明暖的像朝阳,却为何非得戴着疏离的面具?
“要不……”顾影指了指远处一栋橙黄色的建筑,建议道,“我陪你去校医室看看吧?伤口得及时处理,才不会引发相继感染。”
“不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