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挑挑眉,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
只不过这次,本来习以为常的动静,却让布雷斯心猿意马。
他突然想起了西奥多。
如果西奥多也被染上这样的□□,会是怎样的光景?布雷斯想了想,这样的他,一定很美丽。
像是把天使拽入恶魔台,让不知烟火的神明沦为玩物。布雷斯邪恶得笑着,只觉得好玩极了。
他和他的母亲,都是同样的,为情绪而生的恶魔。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诺特庄园,和西奥多一起分享瑟瑟的书籍和图片,甚至是调戏他。
可是西奥多都没有任何反应。他永远只是看着,只是静静地看着。
真无聊,布雷斯想。
再后来,在布雷斯想出新的手段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诺特夫人死了。
布雷斯和他的母亲参加了诺特夫人的葬礼,他听到了他母亲的一声低语。
“真蠢,”他听到他母亲说,“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布雷斯并不赞同他母亲的话。诺特夫人,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
他在葬礼上,看到了独自捧花的西奥多。他没有掉眼泪,只是静静地捧花站着。
西奥多很安静,他一直都很安静,但是布雷斯敏锐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西奥多好像,失去了什么。他变得不再是纯粹的安静,更像是一个空洞的人偶。
布雷斯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去以后,把他所有的瑟瑟文学和图画都烧掉了。
那些所有的嫉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不堪的想法,都在那把火里埋葬。
从此以后走出去的布雷斯,只是一个浪荡的、扎比尼家的花花公子。
他就是那从蔷薇前面的,丑陋的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