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下,现在就可以叫来当面对证。”
“人证若是被屈打成招的,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四少爷滥用私刑呢?还是说,户部尚书的儿子有特例,可以私自软禁人口,随意毒打平民百姓?”
“你……”郑钧被她话噎地有些语滞,没想到这女子巧舌如簧,竟将矛盾转移到人证身上。
那小贼确实被满忠折磨得不成人样,若是拎出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他私刑逼供。
“夏少夫人好口才,若是闹到公堂之上,只恐怕夏少夫人也不能善了,毕竟这宝琢楼如今日进斗金,生意甚是兴隆,若是诸名门贵妇,豪家大族知道这楼中东家竟是个满腹算计的女子,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而且,这马车是夏少夫人之物没错吧?”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卷画纸,“唰”地一声展开,那日在兰华巷中的情景现与纸上。
只稍一比对,那画中的马车,正是她素来所用,画中还特意详细勾勒了车夫的相貌,袁府驾车的就那几位仆丁,也不知郑钧在这上面花费了多少心思。
知宁淡然的心已经开始起伏不定,她也不想再与他绕弯子,径直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见她目光不复方才的狡黠,反倒是显出几分果决来。
郑钧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他将画纸徐徐卷起,放进袖口。
“不瞒夏少夫人,我对这宝琢楼也十分感兴趣,想从中分得几成股份,不知夏少夫人意下如何?”
郑钧表情十分认真,这段话说得字正腔圆,有些不够自然。
毕竟作为二品大员的儿子,入一珠宝首饰铺的干股,实在有些戏谑。
知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心中暗诽,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郑四少爷想占几股?”
郑钧似乎早有准备,伸出拳头缓缓张开比划了个“五”。
“砰”地一声,对面女子面带不虞将茶盏重重往案几上一放,露出轻慢的笑容:“郑四少爷真是好大的胃口。”
五成!平白要给这人分去五成的利润,那她还准备开个什么分号,万一这人利用这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要挟自己,那岂不是以后她名下所有商铺都得给他奉上干股,她内心似有千百个声音在叫她万万不可答应,可一时却又找不到好的法子,若是那举人在,说不定能帮她出出主意。
不行,那举人脾气倔得很,想必不会在无关的事上对她伸出援手。
为拖延些时间让自己想个法子,知宁只得伸手揉揉太阳穴,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我在这楼里花费了许多心血,郑四少爷张口就要五成,是不是有些空手套白狼了,倒让我有些为难……”
见美人示弱,郑钧也有些于心不忍:“夏少夫人放心,眼下我虽没有这么多真金白银投入进来,但日后我必定会想办法弥补这五成的干股。”
日后?日后是准备拿她楼里的利润来为他填这个窟窿吗?
知宁越想越郁闷,有气无力地说:“没有真金白银也不要紧,总要拿些田产地契来抵押吧。”
她抬眸睨着眼前的男子,发现郑钧脸上并无不耐之色,反倒有些束手无策的焦急感。
堂堂户部尚书的四公子,说要入股,却连本金都没有,如此狼狈不堪,难道是另有隐情?
知宁循循诱然:“没有田产地契,古董玉玩也行,你不会连这些都拿不出来吧?你可莫要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