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和暗处的骚动让整个超市都陷入混乱，因“鬼”而惊慌失措的人们推搡着，场面完全失控了。
购物车、各种商品、甚至是货架都纷纷碰撞倒下，不知道是黑影杀的人多，还是因踩踏死去或被挤下楼的人多。
杨时纯拎起那个自称“叶燕”的高中生少女，撬开她满是汗液的手，将铁管的一头塞到她手里。
“想活命的话就跟着我。”
少女六神无主地点头，很快反应过来，又大声补充了一句“好”。
两人一出现，在厕所附近的两只黑影立刻一起向她冲过来，被她一顿乱杀，削到只剩头。
这玩意儿是真的很脆，普通人都能捅破它们的头，而且身上气味浓厚，黑暗中人的嗅觉放大，能很明显闻出它们的方位，力气也不大，相当符合1级怪的特征。
所以一开始黑暗就覆盖全球是因为——
“你来，敲碎这两个玩意。”
黑暗里表情懵懂的少女被她拉着弯下腰，手握铁管，像蒙眼敲西瓜游戏一样敲灭了其中一个黑影头颅里的火焰。
然后少女眼神聚焦，看着地板“啊”了一声，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我能看清了。”叶燕小声说。
“和白天一样？”
“嗯。”
她就说这个游戏刚开服不应该这么难。
只要有胆量击杀第一个黑影，接下来玩家就能成功适应黑暗。
末日游戏第一关，考验的是勇气。
击碎黑影后系统屏幕应该就出现了，叶燕盯着空气摸了一下的样子证实了杨时纯的猜想。
“你是第多少位玩家？”
“10560号。”
几分钟的时间里，全球已经有一万多人登录末日逃生游戏了，很好。
10点经验值可以让玩家升级到2级，杨时纯指挥少女敲碎第二个黑影，将经验值加上去。
【妙笔生花】
少女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墨笔，随着墨迹移动，一把惟妙惟肖的匕首落到她手心。
紧接着她脸色羞愧地告诉杨时纯：这把匕首只能出现十分钟，好像和耐力值有关，而且光是这样，她的精神力就已经被抽空了。
杨时纯欣然接受这些信息，拍了拍稚嫩高中生的肩，然后顺手用镜面道具复制了她的异能。
“既然你有匕首了，那就和我一起来干掉这里的黑影怪吧！”
叶燕使劲点头，完全将杨时纯的话奉为圣旨，脸上满是崇拜。
两人在堆积如山的破损商品和货架上跳跃，穿梭在或爬或坐或跑的人群里，砍了近二十只黑影的头。
临近年关，超市里多了很多顾客，现在这一层就剩下三十来个人，很多人变成了黑影袭击下的尸体，扭曲的脸上至死都残余着恐惧。
杨时纯把装满黑影怪头颅的袋子扔到幸存者们面前，一双双充满畏怯的眼睛对准她，像失去母亲的小鸡仔一样瑟瑟发抖。
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后，杨时纯让叶燕去分发黑影头。
老弱妇孺优先，强壮的人之后再说。
零食区是三楼，一楼四楼和五楼，杨时纯都拎着铁杆上去了，如法炮制搜集了一批幸存者。
至于二楼买菜区——
好多大妈分成十多个队伍，将黑影按在地上摩擦，每两人按住一只黑影，另一个看不清路的大妈拿着摔碎的瓷碗或菜刀，像杀鱼一样先敲后砍，井然有序，根本不用杨时纯操心。
她下来之前就有几个大妈扯着嗓子在维持秩序，这些中年妇女普遍承担了家庭重任，平日里杀鸡杀鱼抢菜全都不在话下，既有丰富的防踩踏经验，又锻炼出了一把力气。
一群瘸手瘸腿、满身狼狈的年轻人下楼时都惊呆了。
十分钟一过，叶燕的匕首消失了，好在末日逃生游戏没有没收人类的冷兵器，超市里的水果刀还能派上用场。
“那个，我打算回家保护爸爸妈妈，虽然不知道您的名字，但是真的非常感谢！”
指引大家走到一楼出口后，叶燕从人堆里钻出来，跑到杨时纯面前说。
“嗯，路上小心。”杨时纯正打算和她分道扬镳，找个地方研究一下那九十九个宝箱，因此没有挽留。
这段对话没有瞒着跟着她们走下来的人群，有些没击杀黑影的男人瞬间骚动起来。
“喂，你们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好人就做到底喽，反正那个什么游戏说这次试炼只有三十分钟，再照顾一下我们吧。”
“我们看不清路，到时候被怪物杀了怎么办？先帮我们去外面找黑影怪的头！”
虽然看不清路，但人的听觉更灵敏，能听清远处是两个年轻女孩在说话了，这些男人遇到黑影唯唯诺诺不敢反抗，但发现叶燕和杨时纯年纪不大后，那就一点也不怕了。
他们壮着胆子，几个人向杨时纯和叶燕包围过来，左一句“我要是死了，你们晚上睡觉能安稳么？”，右一句“你们那么厉害，还在乎这几分钟？帮帮我们吧。”
叶燕平时哪里见过这个架势，整个人手足无措，甚至羞愧地涨红了脸，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杨时纯正想开口，后面听见声音的大妈们就纷纷拎着菜聚过来了。
“什么意思？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害臊，就知道躲在姑娘家背后，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就是，我就说这种男人根本靠不住，以后可千万不能把女儿嫁给这种人！”
大妈们对1级黑影的恐惧和对一只战斗力强的公鸡一样大，换句话说，也就是觉得砍起来有点费劲，和叶燕一样正赶着回去帮家里人“杀鸡”，根本不吃道德绑架这套。
中年妇女的战斗力不是盖的，论嘴炮论武力，几个一遇到黑影就吓得瘫地上的男人不是她们的对手。
叶燕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忍让转为坚定，似乎从大妈们七嘴八舌的声援里找回了勇气，理直气壮拒绝了男人们的要求。
想回去救自己的家人的想法是没错的，末日来了，自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