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他们到了二层的3号大排练室,进入自我介绍环节,俗称才艺表演。
大排练室有一个小舞台,旁边是各类乐器,原本靠边放的3个两层木质观众台移到了中间。
当然,最醒目的还是对着舞台和对着观众席的两台摄像机。摄影机背后除了摄影师,还坐着几个没说明身份的、看热闹的人。
王跃飞安排大家入座,观众席位不够,有几个人坐到地上,有的家长靠墙站着,后面又去隔壁搬了几把椅子。
王跃飞做了很简单开场白,坐在中间的来星曜觉得四周的呼吸声都轻了很多,还没上场就有人紧张得忘记呼吸了。
“我们按各位面试的项目来,先演唱组再乐器展示组……成规第一个,没问题吧?” 表演顺序是按姓氏首字母排的。
和面试时一样,歌曲演唱是清唱。新环境,有摄像头,又是第一个上场,紧张在所难免,成规表演了一段“撕心裂肺”的高音呐喊。
大家都需要拿出自身全部美好品质才忍住不捂耳朵。
成规表演完脸都红透了,也不知是因为喊太过了还是因为太丢人了。
王跃飞很宽容:“不用紧张哈,我前天听过你的海豚音,很不错,继续加油……下一个,程晓晨。”
那毕竟是摄像头,如果是普通表演失误出错,过了就过了,可以不在意。
可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失误,而这个丢脸的片段会被记录下来供人传看,想不紧张很难啊!
程晓晨唱到一半忽然哑声了,接下来三个人的表现也平平无奇。
但王跃飞总能挑到好的地方表扬:“这首歌上周才出的,能唱的这么熟练,看来你也是郭溪的粉丝啊。下一个,雷迪娜。”
叫雷迪娜的女生正好坐在来星曜前面,她是第一个上台之后能自如自我介绍的:“大家好,我叫雷迪娜,19岁,加宁市卫校二年级,大家可以叫我蕾蕾,或者娜娜。我要演唱的是邓必清的《明明》。”
来星曜眼睛一亮,重新提起精神。
雷迪娜的表现不错,当然也是在前面人表现一般的对比下。
表演完毕来星曜鼓掌都热烈一些,雷迪娜下台走到她面前时她还竖了个大拇指,雷迪娜回她一个甜甜的笑。
自早上开始,秦恒之就一直和来星曜一起,他看着文文弱弱挺内向,其实是个自来熟,一路跟她说话,时不时还能和其他人搭一句。
来星曜大大咧咧,自然不会讨厌,两人交头接耳说小话的样子一点不像刚认识半天。
来星曜并不清楚秦恒之的“实力”如何,前面半天他们都在观察加鹰的环境,连会议室西北角有蜘蛛网都聊到了,就是没聊自己。
又一个表演结束,王跃飞带头鼓掌了:“麦同学刚初中毕业,表现很稳了,继续加油。下一个是,秦恒之。”
秦恒之显然不紧张,脚步轻松走上台站定,笑容标准,说话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也很自然:“我是秦恒之,持之以恒的恒之,市立中高一学生,下学期就高二了。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的曲目是,《假如你要认识我》。”
台上有话筒,但他错开两步远离话筒,微微鞠了一躬,开口唱。
来星曜从他第一个字开始惊讶,其实不止她,大部分都惊呆了:秦恒之唱的是美声。
大家听了他正常说话的声音,突然唱起来,反差之大让人不由怀疑:就他瘦薄的胸腔,哪里来的气能唱起这么高的高音。
秦恒之只唱了半首,大家还目瞪口呆,王跃飞下巴快掉下来了,低头看了看简历上标注的:美声、男高音,呆了半天。
“秦同学,要不唱一首别的?”王跃飞的意思是跟别人一样,唱流行曲就好。
两天面试时间,王跃飞只待了第一天,他不知道秦恒之在第二天面试中唱了一首《我和我的祖国》后,面试官也是这样跟他要求的。
同样的情况出现第二次,秦恒之已经很好地应对了,特意选了一首之前没唱过的:“那我唱一首俄语版喀秋莎,我最新学的。”
不等任何人拒绝,唱起来了。来星曜觉得好笑:这人真有意思。
排练室再大也不至于像礼堂那样有回声,却硬生生被他唱出了汹涌澎湃的气势。
他唱得称得上优秀,王跃飞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来星曜也给秦恒之竖了一个大拇指:“唱得好高啊!你学过吗?”
秦恒之点点头:“在市少年宫上过声乐课。”他初中时还是校合唱团的领唱。
来星曜也跟着他点点头,听到王跃飞直接跳过“夸奖”环节叫下一个:“……任年。”
一个人走到台上,所有人都噤声了。
任年染了一头金发,戴着鼻环,眼皮耷拉着,看人时抬颌眯眼好似不屑一般,整个气场让人发憷。
但他却出乎意料地唱了一首很安静的情歌,实话实说唱得不错,但外形实在“不堪入目”,让他的表演大打折扣。
接下来三个人的表演因为形象缓冲了刚刚任年对大家的刺激,反而给人印象不错。
演唱组表演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