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直面困难,才能真正解决困难,迈不出这一步,她将永远被困在过去的泥沼里,永远出不来。
况且,以笪凌的手段,如果他真的立刻下定决心大范围寻找自己,是可以找到自己,查出自己踪迹的。
那时候,可能就走不掉了,就算能走掉,也会费很大劲。
司淼想通这些,拉着行李箱,缓慢但坚定地向前走去。
既然决定了往前走,就不要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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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淼坐上去往异国他乡的飞机的同时,笪凌回了家。
他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字条和协议。
便签上的字句简单而疏离:
“这里剩下的东西我都不要了,你可以随意处置。PS:房屋转让协议我已经签过字了。
另外,如果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落款是司淼。
笪凌脸色阴沉,直接将房屋转让协议放进了碎纸机。
犹豫了一下,那张有着司淼亲笔字迹的便签纸还是被他留了下来。
笪凌将字条放进口袋,又去了卧室。
打开衣帽间一看,果然,她常穿的、最喜欢的那些衣服都不见了,化妆台上的首饰倒是一件没少,可台子上,她最喜欢的玩偶不见了。
她把她最重要、最喜欢的东西都带走了,留下了她认为“无关紧要、不重要”的东西。
他也被留下了。
对她来说,他也已经不重要了吗?
笪凌毫不迟疑地拨通秘书的电话:“林秘书……”
他要知道她去了哪里,然后去和她面对面地谈一谈。
交代完后,笪凌陷入短暂的茫然。
他不知道司淼怎么突然就要和他分手,还走的这么干脆。
但……
笪凌双眼微微一眯。
今天她一直在家,唯一出门是去聚会。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接通过什么电话。
所以,唯一的变数只能是聚会。
笪凌毫不犹豫再次出去,直奔聚会而去。
他有些事,要亲自问问梁复。
作为今天这场聚会的组织者,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
包厢之中。
徐宁正坐在梁复对面,蹙着眉头看他:“梁复,你的方法,真的能奏效吗?”
梁复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淡淡道:“她的离开,不就是奏效的最好证明?”
徐宁蹙起的眉头慢慢放松下来:“最好是这样。”
梁复看她一眼,问:“你呢?你的把握有几成?”
一说起这个,徐宁的表情就变得烦躁起来:“他太难讨好了,虽然表面上配合你们一起喊我‘宁宁’,但对我根本不假辞色,这么久以来,他甚至都没有对我笑过!更别提其他的了,仅有的亲密照片全是刻意找角度摆拍的。”
梁复耸耸肩:“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徐宁瞪他:“你说了会帮我的,你快想想办法。”
梁复随口道:“我都帮你逼走司淼了,还不算帮你?”
一道冷沉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逼走司淼?”
梁复和徐宁同时一惊,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处。
这道声音,他们可太熟悉了,不正是笪凌吗?
可他,可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会回来?!
一时之间,两人表情都有些失态。
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对话里,根本不知道笪凌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怎么不说了?”笪凌面色平静,却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震怒。
梁复皱眉起身,道:“这其实是个误会,你听我说。”
徐宁从没见过笪凌这么可怕的表情,已经被吓傻了,坐着没敢动。
“误会?”笪凌目光转向梁复,一字一句说,“我问你,今天的聚会,你有没有和淼淼说什么?”
梁复头皮发麻,知道他这是动了真怒,试图描补:“我确实有和她交谈过,但……”
笪凌能走到今天,靠的不仅是脑子,还有识人心的能力,他对梁复很了解,从他的微表情中就能判断出想要的信息,因此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
“第二个问题,淼淼的离开,是不是和你有关?”
梁复脸色变了:“阿凌,你不信我?”
笪凌冷冷地注视着他:“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
梁复烦躁地点头:“是,但……”
他不屑于撒谎,只想要为自己狡辩。他觉得就算实话实说,笪凌也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做什么,没想到狡辩还没说完,笪凌就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笪凌冷冷地看着他,声音沉凝:“第三个问题,你之前,有没有对淼淼说过什么不该说,做过什么不该做的?”
梁复连续被打断,气笑了,干脆地点头,语气含着怒意:“是又怎么样,我和你当了多年兄弟,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和我翻脸?”
笪凌神色冷了下来:“对她放尊重些。还有,她不是‘微不足道的女人’,她是我未来唯一的妻子,笪家唯一的当家主母。”
他最近其实已经在准备求婚事宜了,只是一直没有说,想着给司淼一个惊喜,没想到却出了这事儿。
他冷酷地看着梁复,又冷漠地扫了一眼徐宁,语气冰寒:“从现在起,你就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笪家与梁家的合作也到此为止。”
梁复不可置信道:“你疯了!你要为了她,终止和梁家的一切合作?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吗!”
即便对于笪家来说,这也是伤敌一千自损三百的做法。
梁复事先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然,不但绝交,还要断了商业合作。
笪凌冷酷地说:“你应该要祈祷,不要被我发现你还做了其他多余的事。”
他在“多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否则,梁家一定会遭到笪氏的报复。”
梁复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