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龙一人出驿店,明棠也死死抱着言灼的手臂。
明日才去城主府,他们打算再去城里转转,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消息。
“师妹。”
“我就想抱着你,你不许吗?”明棠打断言灼的话,她示威般地抱紧了言灼的手。
手臂上柔软触感更明显的言灼:……
“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这样。”言灼抽出手,转而牵住明棠的手。
十指相扣。
“这样可以吗?”言灼语调柔和,眸光含笑。
明棠眼眸一转,刻意做出傲慢的样子:“勉勉强强。”
“师妹满意就好。”言灼微微一笑,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在庆幸自己是修者,灵力控制下不会像凡人一样出汗。
手牵手走在街上,就像他梦里一样。
言灼有种轻飘飘的错觉,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相握的掌心,一味被明棠带着走。
这样握着,师妹的手和他的相比,还是很小。
言灼心思彻底飞到天边。
熟悉的发腻的香味飘来,他想起了某些令人不悦的回忆。
眼前是几日前才见过的景色,好心情随着轻飘飘的错觉一起消失。
言灼语气尽量平和地问心情依旧好的明棠:“师妹,为何来这里?”
“我之前买师兄的时候,才发现南风解意有好多有意思的表演,玩法花样众多。当时一心救你,都没好好看过呢,”
有意思的、表演、玩法、花样多。
言灼:师妹该受罚了!
言灼很清楚自己拦不住明棠,也不知那天师妹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表演。
他待会儿也要好好看看!
在有意思的画面出现前,就捂住师妹眼睛!
“今日没有出楼宴,不过上次我来,南风解意的人说可以去点人表演,随时都有。”明棠尽心尽力地把那天她了解到的情况一一说明。
你还挺懂,呵。
言灼唇边的笑意变冷。
明棠丝毫未察觉身边人的异样,她只觉得言灼握她的手力气越来越大。
没事,她懂,之前她也和师兄扳手腕比过力气。现在只不过换了方式。
她也用力回握!
言灼被明棠的举动气笑了,他松了力气,空着的另一只手点了点明棠的眉心:“傻!”
明棠很不满这个评价:“师兄输了,师兄才是大傻子!”
言灼正欲反驳明棠,还未开口,便感受到一道特别的灵力向他们打来。
这道灵力藏在一片梨花瓣中,正随风缓缓飘落,送到他们面前。
这般掩人耳目,言灼挥散灵力,感受到灵力里藏着的信息。
是一份地图,终点在这附近。
“师妹,有人找我们。”言灼低声说。
顺着地图,终点是一栋偏僻的隐藏在花海里的小屋。
言灼和明棠站在门外,明棠止住想要直接进屋的言灼,朗声道:“阁下何人?”
“问明棠道君和言灼道君好。”低柔清朗的男声。
小屋门开了,眉目秀丽的青年静静站在那里,行礼的姿势优雅从容。
“你是……那天二楼上那个人!”明棠很快想起了眼前的人正是她第一次来南风解意时在楼上窥视她的人。
“你怎会认识我们?”言灼记忆里从未见过眼前此人。
“我名玠雨。”玠雨并未隐瞒身份,“我与二位道君在雨竹峰上见过。”
明棠和言灼:?
玠雨脸色微红,似有不好意思:“我原是雨竹峰上的一颗梨树。前年受雨竹道君恩泽化形,之后道君便放我出昆仑,自由行走在修界。”
原来是一只梨花妖。
“你找我们,是有何事?”言灼警惕未消。
“我所求,不过离开不夜城城主魏炀。”
“你要逃婚?”明棠语气兴奋又激动,下意识地松开与言灼牵着的手,上前一步靠近了玠雨。
“我被困不夜城月余,魏炀为了让我顺从,将我送到南风解意,命人折辱我,逼我学一些媚上的手段。我妖力低微,根本逃不掉。”玠雨语气越发低微,眼眸微红,泫然欲泣地看着明棠,欲语还休的目光像是在乞求她的垂怜。
“我们在不夜城有要事,且魏炀城主修为高深,公子所求,怕是难应。”言灼向前挡在明棠面前,冷冰冰地开口道。
“如此,道君想离开不夜城,恐怕也难。我会向魏炀说明二位的身份,同时,我还会说道君是为寻那个失踪的岳山派弟子而来。”玠雨语气依旧温和低柔。
“陈彪真的是被魏炀所害?他还活着吗?”明棠从言灼身后探出头,语气惊讶,“他想做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暗中抓了很多灵修,藏在内府。”玠雨一边说一边从变出一枚令牌,令牌上的羊周身浴火,羊眼狰狞,“内府有结界,你们没有令牌,也没有请柬,生面孔是进不去内府的。”
“我们本来是为了确定陈彪的位置,如今你已言明,我们根本无须进入内府。”言灼根本不在乎令牌,就算要令牌,也是那几个岳山派弟子的事。
“今日如果道君没来南风解意,我是打算亲自去驿店拜访二位的。”玠雨笑意一转,收起了故作可怜的样子,清雅的眉目多了几分诱惑“可惜赤月将滚滚送回了昆仑,否则我们还能坐下来叙叙旧,滚滚以前最爱待在我这里睡觉呢。”
“你!”明棠听明白了玠雨的威胁,她很快冷静下来,“你知道了多少?”
她的结界一直撑着,未曾感到有人窥探,玠雨究竟是何时进入房间的。
不,赤月曾打破过结界。
“你既然能窥探我们却不被赤月发现,妖力想必并不低吧。”明棠语气变冷。
“我怎么能和赤月相比,当时结界被破,我只敢悄悄瞧上一眼,没想到一眼已经足够。短短一瞬加上妖力太低,连灵力波动都没有,就算是雨竹道君亲临也不可能发现。”玠雨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