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带给她。”谢老板神情有点局促,“我本应该亲手交给她的,可惜应该是没机会,就只能拜托我的女儿啦。”
谢召道:“好。”
谢老板看着谢召把信封收好,忽然伸手,摸了摸谢召的头发。
面前的少女有一瞬间的怔愣,却没躲开:“爹?”
谢老板叹了口气:“阿召,爹有句话想和你说。”
“除了去帮覆雨,你去广陵,原本也存了心要接触商林晚的吧?”谢老板道,“毕竟曾经是无名身边的人,对吧?”
谢召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谢老板再叹一口气:“你可是我姑娘。”
他似是规劝,也似是教导,道:“人活一遭不易,重活一遭更难。丧乱既平,既安且宁,阿召,过往之物不可追,爱恨嗔痴皆为身外之物,别被一桩怨怒束缚了手脚。”
“高墙之外还有天高海阔,阿召,爹只希望你自在地活。”谢老板道。
谢召凝视了他许久,看着谢老板灰白的发在风中吹乱,忽的微笑起来:“我知道的。”
谢老板一愣:“你......”
“只是我身处墙内,先要撕开樊笼,才看得到外面的天地广阔。”谢召道。
谢老板还愈说些什么,只听见远处时湛的声音传来:“谢姑娘,走不走?”
“我要走了。”谢召道,“爹,您保重。”
她回头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扭过头来。见谢老板仍然站在原地,便捋了捋裙摆,跪下来,冲着谢老板的方向行了个大礼。
谢老板感觉眼前有点模糊。
他用力眨了眨眼,冲着谢召离开的方向喊道:“阿召,早点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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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召钻上马车的时候,时湛正斜靠着,凑在窗边摆弄着什么东西。
她凑近一看,吃了一惊。
——这人居然在绣花。
只不过绣得歪歪扭扭,针脚乱翻,实在是不成样子。
覆雨抱着两个包裹,坐在距离时湛很远的斜对面,见谢召上车,忙不迭凑到她身边,低声道:“小姐,小侯爷在做女红呢。”
“你绣什么呢?”谢召有点嫌弃地捻起他的“大作”,抖开一看,差点扔出去:“怎么是鸳鸯戏水图?!”
时湛笑眯眯道:“我在绣盖头呢。”
谢召:“............”
覆雨:“............”
您还真是贤惠呢。
谢召在时湛身边坐下:“不劳小侯爷大驾,嫁衣有专门的绣娘在赶制了。”
时湛神情诧异地看着谢召:“谁告诉你,这是给商林晚的新娘子绣的了?”
“那是绣给谁的?”
时湛道:“哦,给我未来的新娘子。”
谢召打量了一下这绣的一塌糊涂的半成品,真切地为他未来的新娘子感到担忧:“你这绣工还得再练一练,否则除非你俩有三生三世的缘分,否则哪家的小姐闺秀愿意嫁你啊?”
时湛“哦”了一声,虚心请教:“那小姐闺秀们喜欢什么样的?”
谢召想了想,指了指他还没绣完的戏水鸳鸯:“这种就万万不可,太轻浮了。”
时湛脸皱成一团:“我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儿,不太清楚。”
谢召觉得有点好笑,刚准备贫他几句,就听时湛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