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努力了一下午都不成,这是我最后的法宝了,把这个吃了你就快活了。”
“不,我身上快活了,内心也不会快活的!我不快活,这些草肯定也活不过来!”
闻言,男人雄壮的身躯一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真的?”
千实在珍珍的魔掌下疯狂点头:“真的真的,我药草课第一名,我说的都是真的!”
珍珍愣在原地,松开手中的笑笑枝,那一大把笑笑枝七零八落地被丢在了地上。
完了,连大王要的草都没保住,他魔界千年第一保安的身份不保了。
珍珍神情萎靡地盘坐在地上,在短短的一瞬间,千实见证了一个汉子由鲜活到苍老的全过程。
就像是干瘪掉的葫芦,就像是被凌虐剩的残花。
他将悲伤的目光投射在一大片枯草之上,伸出颤抖着双手无助地呐喊:“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小草!”
千实则对着地上的笑笑枝摇头叹息。
这么罕见的品种,就这么被一只鹅给祸害了。
路过的几只蚂蚁围过来啃了几口,随即六脚朝天,捧腹不止。
咦,这笑笑枝对蚂蚁也有用?
千实好奇地凑上去细听,却始终没能听到什么声音,不一会儿,没能笑出声的小蚂蚁们一动不动,纷纷被憋死了。
千实:……
幸好她不是个哑巴。
“你们在干什么?”
到点送饭的狗精乖乖一脸正气地质问他们,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啊?咋了?”千实一脸茫然。
乖乖一手挎着食盒,一手指了指正把头埋在枯叶堆里痛哭的彪形大汉,又指了指衣衫凌乱的千实:“还咋了?你分明欺负他了!”
千实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如拨浪鼓:“我怎么可能欺负他?!”
明明她才是一直被欺负的人啊!
“哼,还嘴硬。”乖乖痛斥道:“有小花精来报,说昭园里有一对男女正行苟且之事,光天化日之下极其不堪,口中还一直喊‘快活’,说的不就是你们吗?”
千实指了指地上的痛哭流涕的珍珍,又指了指自己:“他?我?我们?”
乖乖又哼了一声,用一副“我看你怎么狡辩”的神情翻了个白眼。
千实恨不得从心里吐出一口老血来,知道乖乖肯定不相信她的话,只得无奈地上前推了推趴在地上的珍珍:“珍珍,你快说两句。”
沉浸在失职之痛的珍珍全然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这烂摊子明明是她闯出来的,害得他也脱不了干系了,现在这小药材还敢推他!
珍珍倔强地别过脸不看她,继续哭他自己的:“都是你!我守了千年的名声都让你毁了,呜呜呜……珍珍真真不想活了……”
乖乖立刻道:“你看!”
受害者都说得这么直白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咦,自己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瓜子?
乖乖低头一看,是之前向他通风报信的那个小花精,正对他笑得十分殷勤。
而千实被珍珍哭得一愣一愣,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珍珍大约是太委屈了,哭了一会儿又为自己不值:“我足足哄了你一下午,你都不肯笑一下,你说!”
被点到的千实抖了一下。
珍珍对千实怒目而视:“你究竟是不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乖乖张大了嘴巴,吐出了一颗瓜子皮。
乖乖,合着,先动情的,是珍珍啊!
啧啧啧,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输家。
看这眼神,多么凄凉,多么哀怨,多么爱而不得。
他看得入神,心不在焉地推了推一旁小花精递来的甜杆子。
千实刚要脱口而出说不是,然而认真一想,自己确实在珍珍想方设法逗她开心的时候故意不苟言笑,这才把人家整崩溃了,于是这句“不是”就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了。
一直紧盯着两人的乖乖一下子又明白了:格老子的,这个女人在玩弄他兄弟的感情!
乖乖义愤填膺地抓起甜杆子狠狠啃了一口,却没尝出甜味。
他低头一看,却是一根树枝,以及一旁举着甜杆子一脸呆滞的小花精。
看样子,是他自己一时手快,拿错了。
真是的,怎么能乱丢树枝呢!过分,肯定是这个小药材干的。
欺骗兄弟,乱扔垃圾,乖乖怒上心头,决定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小药材,他气沉丹田,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洪亮的笑声响彻昭园,成功地镇住了所有人,包括轮值监视镜的静静。
他吓得把蛋憋了回去:“喔?怎么回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