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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州康宅(1 / 3)

司伯前提着越岭剑迈进屋中,身后的影子被烛光拉得狭长。

他一步一步,以平生难见的慢速度走向卧床,越靠近光源,影子越短,最后缩成小小的一团踩在脚下。

司伯前在床前站定,眼睛里倒映着暖橘色的烛光,也映着一张恬静的睡容。

执剑的手缓缓提起,烟粉色的账顶映在剑身,像是给斩妖无数的越岭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泽。

剑身落在女子的肩头,锋利的剑刃距离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只有不到三寸之远。

“喜今,喜今。”

银荷的惊呼声震醒了睡梦中的温喜今,她以为是妖来了,睁眼一看,来的人比妖还可怕。

“伯前仙长。”

温喜今倒抽一口凉气,越岭剑就横在她的肩头,随时可以取她的性命,她身体僵硬地躺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司伯前端起那个无害的笑,配合他此刻疯癫的举止,整张脸倒不像是脸,更像是一张为他量身定做的精致笑容面具。

“我是来杀你的。”

连杀人时候的神情都那么温和,他真的是,浑身都散发着无可救药的变态。

“我知道。”温喜今怕的冷汗直出,但又不得不保持镇定,司伯前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她的脑袋就要搬家。

“伯前仙长,请冷静,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一个想拜入扶参派的普通人。你若是不想收我为徒,也不想跟我当同门,我打消这个想法就是,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银荷毫不犹豫地飞闪过去,把自己的身体格在温喜今的脖颈和越岭剑的中间,“伯前仙长,手下留情,喜今是好人,她没有恶意。”

司伯前移眼去看银荷,目光犹如沾了春寒,语气带着质问:“她是不是让你给我下了令人失控的邪咒?”

银荷一震,不知道司伯前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拼命解释:“仙长,我……我才两百岁呀,还没有修炼出这么厉害的本领。而……而且我是老实本分的好妖,从不修炼邪术。”

温喜今怕司伯前迁怒银荷,强行稳住气息,让声音不那么颤抖:“银荷,你先出去,伯前仙长不会杀我。”

“我不出去,说好的,我们是天下第一好。”银荷虽然怕的要死,但还是紧紧地护住温喜今的脖颈,就算越岭剑斩来,温喜今也能有一重防护。

温喜今和银荷谁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加重了司伯前的躁怒。

“天下第一好。”司伯前冷笑两声,“原来如此啊。”

原来她对每个人都是一样,连一只小小的镜妖都能跟她天下第一好。

唇角的笑徐徐消失,司伯前的气场倏然增强,周身宛如阴云密布,风雨将催,“你说我不会杀你,你太自大了,我想杀谁,还从来没有反悔过。”

温喜今在被中的手悄悄摸向胸口的联络器,却叫司伯前一眼看出,“想叫潘朱白和颜花清来救你?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他们,还是觉得他们能从我手里救下你?”

温喜今一顿,的确,就算潘朱白和颜花清肯救她,但双方实力悬殊太大,来了也只是送人头而已,所以没必要去坑害无辜的人。

想清楚这点后,已经碰到联络器的手又缓缓移开。

“伯前仙长,你为什么要杀我?”既然打不过,温喜今选择放弃挣扎,目不转睛地回看他的瞋视。

“你不仅表里不一,还很善变,令我厌恶。”

司伯前的神色间确实蕴含着浓浓的厌恶,但是,她表里不一?她善变?

天地良心,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司伯前究竟是怎么看人的?

温喜今万万没想到司伯前居然是因为这个毫无根据的理由要杀她,“伯前仙长,你恐怕误会什么了,你说的那个人,绝不是我。”

司伯前眼睛微眯,“你是说,我看人不准?”

你看人准不准心里没点数?

温喜今虽然很想直接这么怼他,但小命要紧,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再大的冲动都只有忍住。

“仙长,喜今不是那样的人。”银荷着急地替温喜今正名。

司伯前嫌镜妖太碍事,握剑的手轻轻一动,银荷瞬即被挑飞出去,“咣当”砸到墙上,落地晕了过去。

越岭剑寒光爆盛,剑刃倏地抵拢温喜今的脖颈,尽管只是挨上,但那道锋利还是瞬间在白如凝脂的脖颈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血珠一滴接一滴地往外冒,雪白的枕头很快红了一片,像是绣的枫叶。

颈侧传来的疼痛令温喜今惧怕到极点,她不再奢求司伯前能突然改变主意,左右是个死,与其身首异处,倒不如回到现实世界,至少能落个全尸。

“小圆豆。”她闭上眼睛,果断在脑中呼唤小圆豆。

小圆豆:“喜今,我在。”

温喜今不带丝毫犹豫:“我放弃度化任务,立刻送我离开书中世界。”

小圆豆没有劝说,只是问:“想好了吗,喜今?”

温喜今心意坚定,“想好了。”

小圆豆:“粉红穿书……不对,绯红穿书系统尊重任务人的决定,如确认放弃任务,请在滴声后回复’确认’。一旦回复确认,系统将中止进度,回到原点,且不可中途撤销。”

三秒钟后,脑中响起“滴”的一声清脆长音。

温喜今正要回复“确认”,颈间的寒凉倏然一收。

她赓即睁眼,却见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司伯前提开了越岭剑,踉跄地倒退两步,头无力地垂着,双手在发抖,像是突然遭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摧折。

下一秒,“当”的一声,越岭剑脱出他的手掌,落在地上,司伯前摇晃不稳的身体也轰然倒下。

原本就白的皮肤,眼下更是变得比霜雪还要惨白,他双手抱在胸前,以防卫的姿势把身体蜷在一起,像只受伤的刺猬。

温喜今还是头一回看到司伯前如此可怜无助的模样,忽然想起司伯前曾经对她说过,他的身体偶尔会疼。

看眼前这模样,恐怕疼的还不轻。

“滴”声停止后没有等到温喜今的回复,小圆豆提醒道:“喜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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