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小黑说。
“你怎么回事,小黑?你忽然不会说人话了吗?”斯黛拉摸了摸小黑的脑袋。
“汪汪。”
小黑趁着斯黛拉俯下身来摸它脑袋,跳进了斯黛拉怀里。
“你也要一起去吗?”布莱克小姐问。
“汪汪。”
于是,布莱克小姐开着公司的货车,把葫芦绑在车顶,副驾驶坐着斯黛拉,斯黛拉抱着小黑。因为南希的魔法已经失效,葫芦车变回了葫芦,没法再用,塔利亚只好骑着独角兽带着杰斯,跟在货车后面。
告别亚瑟之后,布莱克小姐边开车边问小黑:“现在你总可以说话了吧?”
“小黑又会说人话了?”斯黛拉低头去看怀里的小黑,后者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巴哥,不会说话,也没有社恐。
“嗨,我理解,它就像不想被父母发现自己小秘密的青少年一样,我只是好奇它干嘛要跟着我们,难道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吗,小黑?”
“汪汪!”
斯黛拉一脸不解:“你不是说小黑能说人话了吗?它怎么还是只会汪汪叫啊?”
布莱克小姐神秘一笑:“它害羞了。”
“其实,”小黑开口说道,“我的确想和你们一起走。请原谅,几天前塔利亚对布莱克小姐讲述她的传奇经历的时候,我听见她说你们打算去王宫,所以希望你们能让我搭个便车。”
“你也要去王宫?”斯黛拉问。
小黑“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嗷呜”一声用爪子捂住了脸。
小黑想去王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作为一只弱小无助的巴哥,它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
“你去王宫干嘛?难不成也是要去参加舞会?”斯黛拉不解地问。
小黑又是“嗷呜”一声。
说起小黑想去王宫的原因,简直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当然,如果让害羞又心思细腻的小黑来说的话,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但简单来说,就是它自从一年前无意间从报纸上看见国王养的腊肠猎犬,对它一眼钟情,陷入爱河,对它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渴望一睹芳容。
因为报纸(物种歧视的可恶报纸!)里没有写那只美丽的、尊贵的、优雅的腊肠猎犬的名字,小黑又不想用冷冰冰的“腊肠猎犬”来称呼它,所以小黑悄悄给它起了个名字——小腊肠。
“嗷呜——”
“这孩子可真容易害羞啊,”斯黛拉摸了摸小黑的耳朵,“我猜它大概是想去舞会上搭讪别的小狗狗吧。”
小黑的心情因为斯黛拉的话变得很差。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它对小腊肠的感情是那么的强烈,又是那么的纯真,怎么可以用“搭讪”这种油腻腻的词呢?
“请不要把我的目的说得那么庸俗不堪,斯黛拉女士,”小黑捂着眼睛说,“爱情应当受到尊重。”
“哇哦,所以你真的是为了去舞会上找某只小狗狗?”布莱克小姐故意逗它。
“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汪汪。”
云朵采集团的货车受到了大老板的热烈欢迎,大老板一个人营造出了两个啦啦队的气氛,每个人都挺开心,除了斯黛拉。
拐进无处不在饮用水商店所在的那条街,布莱克小姐和小黑就明显感觉车内的气氛开始凝重,斯黛拉的情绪也越来越糟糕,尤其是小黑,后半段车程里它的脑袋都快被焦虑的斯黛拉给摸秃了。
斯黛拉的情绪就在她看见南希的那一瞬间转到了“爆发”这一档。
“你这个可恶的老巫婆还没走吗!”斯黛拉从车窗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右手怒指南希喊道。
“该走的是你,蠢星星!”南希毫不示弱地指回去,“我可算搞明白为什么我之前心情不好了,就是因为有你这个家伙!你不在的这三天,我平静得像一片湖!”
“老巫婆!”
“蠢星星!”
“老巫婆!”
“蠢星星!”
小黑和布莱克小姐都没见过这阵仗,小黑吓得扑进布莱克小姐的怀里,布莱克小姐吓得不敢下车,杰斯则躲到了塔利亚身后。
“好了,先不用管她们了,让她们吵去吧,”塔利亚对大老板说,“原料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时候你能生产出天然高山泉水?”
大老板满脸堆笑,丝毫没受斯黛拉和南希吵架的影响,他愉快地搓了搓手,说道:“很快的,女士,今天下午就可以。去了这么久,你们一定很累了吧?快进店来休息一下吧。”
“他们都是和我们一起的,麻烦你带他们去休息一下吧。”塔利亚说着,把杰斯从身后拽到前面来,又去把布莱克小姐和小黑叫下了车,让他们跟着大老板进了店内,塔利亚则小心翼翼地靠近南希和斯黛拉。
“蠢星星!”
“老巫婆!”
“斯黛拉,能不能先别吵了?”塔利亚卑微地打断道。
“你叫我什么?!”斯黛拉扭头,恶狠狠地瞪了塔利亚一眼,后者立刻像只被狼捕获的羔羊一样蔫了。
“抱歉,斯黛拉女士,请你和我尊敬的仙女教母继续吵架吧,很抱歉我打断了你们,非常抱歉。”
“蠢星星!”
“老巫婆!”
“蠢星星!”
塔利亚灰溜溜地进了无处不在饮用水商店,见布莱克小姐正在向大老板解释本次连续三个月干旱的原因。
塔利亚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位大老板,所以她抱起沙发上的小黑,带着它去喷泉边玩水去了。
小黑快乐地玩着水,期间大老板故作豪爽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店外斯黛拉和南希吵架的声音则一直没有停,吵架的声音和笑声混在一起,组成了一首冗长聒噪的歌,把塔利亚唱得心烦意乱。
“哈哈哈哈哈,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离奇的事情了,”大老板捂着肚子说,“不过我很开心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而且解决得很漂亮,没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哦,天哪,看看时间,已经中午了,今天中午就由我来请客,请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大老板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