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解释,让孟嫒相信,还是就此沉默,只要孟嫒不说,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虽知道后者容易将此事糊弄过去,但楚阑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咕哝一句,“为何要这样看我……”
孟嫒闻声竟朝他笑了一笑,她的指腹蹭了蹭楚阑的眉眼,显然对他这副神情有莫大的满意。
关于他的这张脸在孟嫒心底地位的这件事情,楚阑当然最明白不过,见她如此,楚阑不必多过脑子,就知道孟嫒又在透过他想谁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楚阑登时面色沉下,他真的烦透了孟嫒如此,却又不敢轻易反抗。纠结难缠之下,楚阑不退反进。
楚阑半真半假地同孟嫒说:“宁姐姐你可知我有多么仰慕你的本事……”
“登基的时候,太极宫底下站着好多人,好多人啊,他们都看着我,那些个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般。其实我当时好生害怕,不过有宁姐姐。我怕他们,他们却怕姐姐,所以只要一直跟着宁姐姐,除了姐姐之外就再没人会欺负我了。”楚阑温吞说话。
他说得含蓄,就和此前轻轻落在孟嫒耳垂上表明心意的方式一样。话里面的小钩子已经放出去了,楚阑不知孟嫒会否上钩,但是钓鱼嘛,总是要耐心的。
但是孟嫒沉默得可怕,楚阑在耐心等待的同时,心里又焦躁不安。
他着急了,所以主动捉住了孟嫒的手,搁着一层衣物,她的手还是之前那样暖和。
“我倾慕姐姐。”楚阑说谎的时候不会去看孟嫒,因为怕她发现。
孟嫒笑,语调微扬,“倾慕吾?”
楚阑点头,“正因倾慕姐姐,才舍得把世上最珍贵之物交给宁姐姐。只要姐姐想要,我有什么都会给的。”
“可只是言说,吾是不信的。”孟嫒漫不经心说。
楚阑倏忽抬眼,睁大眼睛看着孟嫒,弱下气势问她,“难道姐姐还想要我……”
话还没说完,孟嫒俯身咬住他的耳珠,虽只有一点被咬住,但她竟然用了力气,楚阑觉得好痛好痛。
他在孟嫒看不见的地方顿时张牙舞爪,像只炸了毛兔子。
孟嫒的气息满满落在他的耳根子和半边脸颊,将他的面庞晕染的通红,楚阑脑子一空,心底噔噔跳起来。
她最后看着自己咬出痕迹咬到充血的耳垂,满意地笑了。
楚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在孟嫒已经停下动作后,主动上前缠住孟嫒,仔细在她脸上观察,最后忿忿啃下。若非孟嫒早一步察觉,用手堵住楚阑,楚阑已经磕破孟嫒下巴的一块皮了。
“嘶——”
孟嫒吸一口气,手指被楚阑咬的有些疼。
等到楚阑回过神,方才愣愣张开嘴,孟嫒的手指抽开。
“方才还说这世上只有吾能欺负得了你,眼下你就来欺负吾了。”
楚阑因为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即便孟嫒所言并不十分有道理,他也认了。
他颤了颤眼睫,在孟嫒面前摆出垂首可怜的姿态。
楚阑当然知道孟嫒不喜欢他这样,因为这个样子就和楚容臣不像了。但楚阑偏要如此,他就是要让孟嫒永远为他这个人愁着心肠。
如果有一日,让楚阑将权力奉上,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楚阑在意的许多东西都比权力重要。
或许他有朝一日会主动放权。
但他不会心甘情愿一辈子做别人的替身。
孟嫒显然不明白这一点,他要让她明白。
“我是那么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宁姐姐能欺负我,但是宁姐姐欺负我的时候,心里想的人,能不能只是我,不是别人?”
楚阑这样说,带着些赌气的味道。
他以为孟嫒会像之前那样,因他哭闹一下就对他感到不耐、生气,甚至扬言要挖掉他的眼睛。
可是孟嫒没有。
她看了看自己被楚阑咬出血痕的手指,道:“你怎么知道,吾欺负你的时候想的不是你?”
楚阑愣住。
又过了一会儿,孟嫒看向他,“吾擅欺人,是因为吾不畏人言,是因为吾能在悠悠众口中自保。可是小淮,你不能保全自己,所以你不能欺吾。”
就算世人都知孟嫒不顾礼义对新帝有不臣之心,也无人能耐她如何。只因她权柄加身。
一时间,楚阑不知,孟嫒究竟是在告诉他莫要欺她,还是在暗示楚阑要乖乖地当着楚容臣的替身。来日东窗事发,天下皆知,她也能护住他……
楚阑缄默不言,心底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