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解开了狱门疆的封印。 伏黑惠觉得很荒谬,在前几天还因为虎杖的事情,向那小子挥了一拳。当时觉得那小子为什么丝毫不感到愧疚,无法理解。正是因为这种无法理解,所以他当时根本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开始努力回想当时折木的表情。 想不起来了。 没有记忆。怎么会如此? 因为当时的自己已经认定折木时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什么嘛。 听上去自己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伏黑惠被拉着手腕,扭坐在了这里。 这里——? “你忘了吗……今天。” 最后的那句话是虎杖说完的:“今天是狱门疆封印解开的日子啊。” 好奇怪。 伏黑惠觉得自己的额头在冒冷汗。 他的脑子里闪过了那个金发小鬼的脸。 钉崎双手撑着下巴,唏嘘道:“一直都没有认真了解过折木那家伙的内心。” “总觉得应该会像蚌壳一样,外硬内软。” “事实上也没差。” “咦……咦!?” “虎杖你鬼叫什么。” “因为我一直以为钉崎不大喜欢时。” “话是这么说也没错啦,因为煎饼果子*是最大的敌人。” “但是那天不该对他说那么重的话。” “那会道歉吗?” 钉崎生硬地转移话题。她的视线扫了扫周围,疑惑的问道: “……那个不靠谱的老师怎么还没来” “五条老师迟到才是正常,哪天要是不迟到那才要谨慎一下。” “顺平看来你已经可以完美适应新学校生活了。” “请不要把适应五条老师当做来高专读书的最大难题……” “哟你们在聊我吗?” “哇呜呜呜哇!” 五条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把虎杖,钉崎和顺平吓了一大跳。 “请走常规路,五条老师。” 五条毫不在意的嗨嗨了两声。 “五条老师你手上拿着什么……啊?欸?彩条,气球,纸飞机,还有横幅?” “上面写着欢迎回来哦?” “因为~我们接下来不是要解除狱门疆封印,把里面的阿时接过来嘛” “搞毛啊,花里胡哨的”“就算是这样子,也不要吓人啊” “不过,那个——伏黑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几个人齐齐地转眼盯着伏黑惠。 伏黑为什么一脸紧张。他好奇怪哦。。 “不用在意啦,平日就是伏黑就是一直不太高兴。偶尔切换一下脸上表情,变成‘紧张的伏黑’,听上去也很合理啦。” “不要把这种事情合理化好吧。” “好了!开始吧。” “解开狱门疆的封印。” 就在这个桌面上,垫着一条白布,上头放着一个像魔方一样的诡异血红眼球的盒子。是——狱门疆。 等一下! 等一下!! 伏黑想要喊出声。他的嗓子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不可以。 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金发小鬼的脸。 不知不觉中伏黑早已经泪流满面。 这一切真的不是他的噩梦吗?就像现在一样。 一帧一帧的倒放着过去的画面,就像正在无人的影院观看着旧电影。 为什么会这样子? 如果他们能够在早一点赶到现场的话。 如果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金毛小鬼的话。 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的话。最后的结局会不会不太一样? 在狱门疆打开之后,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副脚铐,上面还沾着已经凝固了的鲜血。 大家开始吃惊,慌张,不可置信。 伏黑惠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情景。 顺平瞪大眼睛,呆在了原地。 钉崎嘴唇颤抖说了句,怎么可能。 虎杖呆住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捡起了地上的铃铛脚铐。 后来呢?伏黑惠隐约记起来了,后来五条老师去找了始作俑者。 “身处狱门疆之中,就没有现实定义的时间流逝”* “简单来说,被封印在狱门疆之中相当于生理时间停止,不会老不会饿死。”* “除非——” “除非他自我了断。” 至于自我了断会不会留下尸体,这就无人能够得知了。 而铃铛脚铐是咒具,理论上来说是物体,并非生命,也不可分解。 “我不信,那个笨蛋不可能会自尽。”伏黑惠好像听见了自己冷静到极致的声音。 钉崎眼里闪着泪光,咬着嘴唇。 “我都说了!折木时那个家伙不可能会自尽!!!” 所以为什么要给他准备葬礼,为什么要给他建造墓碑,为什么要把大家都聚集在这里!! 难道还要他去对着那个灵柩里根本没有那个飞扬跋扈的笨蛋去哭丧吗??? “伏黑,你冷静点。折木已经走了。” 伏黑惠脸色阴沉沉的,他猛地拽住那个人的领子,咬牙切齿的骂道:“哪怕被家族视作无用的废物献祭给诅咒,哪怕被诅咒当做玩物,哪怕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诅咒,他依旧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那些人!!” “你凭什么诅咒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