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面那个跟踪自己的人了,李黛并没有多犹豫,既然都决定要杀她了,那么不给三少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就不是她李黛了。 所以本来打算回租赁洞府的李黛,再又走过一条街道后,直接拐了个弯,朝茫茫无边际的闽江之水而去。 而李黛也确信,只要自己想,那跟着自己的枯瘦老头也不会在闽江之都内动手的,毕竟这一段时间,来这里的高阶修士太多了,哪怕自己不选择人烟罕至的地方解决他,瘦老头恐怕也会使用悄无声息的手段把她弄死,不会闹出特别大动静。 当然,这只是李黛的推测,但以三少小心谨慎的性子,帮他办事的老头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尾巴把柄之类的。 果然,看见李黛竟然要出闵江之都,瘦老头表情一阵高兴,而在离李黛比较远又不会跟丢的地方,用特殊法宝隐匿了气息,确保哪怕是他同阶的渡劫修士都无法发现,而李黛这个才突破渡劫,实力比他差得远的人,就更不会发现了。 而三少敢明目张胆派瘦老头来杀她,自然是有些把握的,自己好歹也是取得了龟王焰的人,可以确定三少派出来的人,绝对是他手中王牌中的王牌。 而瘦老头也的确战绩斐然,曾以一己之力干翻了两个渡劫修士,并将他们击杀,所以瘦老头虽然看出了李黛实力不弱,甚至非常年轻,也知道她曾经得到过龟王焰,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在他看来解决李黛应该是分分钟的事。 虽然有些可惜李黛的天赋,她能这么年轻修炼到这地步,哪怕是在里世界也称得上一声鬼才,可是睡觉叫他倒霉呢,惹了自己的主人,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瘦老头如今大家都叫他瘦老头,知道他是三少的人,却鲜少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几百年前,他在里世界,是有鼎鼎大名的夺命煞,他很小的时候就是在一叫“暗鬼”的杀手组织长大,从七岁就开始杀人,而他杀的第一个人他至今还记得,是一个收留他的,以为他无家可归的老奶奶,老奶奶只是孤家寡人一个,暗理说怎么也不到和“暗鬼”这样的杀手组织扯上关系的地步,她倒霉只是以为她是暗鬼之主为他选定的开刃的目标而已,那位老奶奶只有炼气二层修为,一辈子也就那样的修为了,而老奶奶的儿子孙子都死于非命,他假装成乞丐流落到老奶奶家里,老奶奶看见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孙子,所以她把他收留了,天天给他弄好吃的,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夺命煞,老奶奶对他的好让他在冰冷的训练环境里感觉温暖,所以时间越久,他越是下不去手,而他的犹豫挣扎,似乎也被老奶奶看在了眼里,她却什么也没说。 后来在暗鬼鬼主下达了最后通牒令的时候,知道自己再不动手的就会死后,鬼煞终于还是对老奶奶下手了。 老奶奶明明有炼气二层的修为,却丝毫没有反抗,反而在最后断气的时候说什么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见到她的亲孙孙了,老奶奶让他好好活下去,活久一点,这样她就放心了。 他明明杀了老奶奶血已开了刃,但他适应了杀人鲜血的感觉,却无法忘记老奶奶最后对他说的话。 如今想起来,老头夺命煞甚至有些记不清老奶奶是死了几千年还是上万年了,因为他没有去记自己如今是多大了。 后来他成了暗鬼杀手组织中最厉害的人之一,杀的人不计其数数都数不过来,很多修士听他的名字都是闻风丧胆,但或许是杀人久了,麻木了,又或许是被血洗礼久了,当突破大乘渡劫实力的时候,他想过安宁的生活。 他的实力,哪怕是暗鬼鬼主也觉不可轻易得罪,最终让他完成最后的一个任务,一次性杀十二人,他完成了就可以离开。 夺命煞知道组织的厉害,也不想落得被追杀的下场,所以他接受了最后那个任务。 最后那个任务,他一口气杀了十二个人,但对于那个襁褓中最小的婴儿他却留了他一命,甚至在他手上留了个记好。 如此又是很多年后,他退出了杀手组织,可因为杀的人太多,最终身份暴露,他还是被人追杀了,还是围杀。 他用了禁术才逃离,落到了三少的地盘上,三少救了他一命。 而看清三少手背上的那个印记,夺命煞知道,这个人是当初他灭了他家口后,留下的那个婴儿。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夺命煞好了后,让三少为他重新伪造身份,他留在了他身边,甘愿做他的一把刀。 反正他曾经杀了太多了,突然金盆洗手不杀人了,说真的,很不习惯,而他当初突发善心留了三少一命,多年后他又救了自己,说明他们有缘,如今选择跟随他岂不是好? 至于曾经的过去,三少不会知道也不知道他是杀他全家的刽子手,让他成了孤儿的元凶,他不会知道,而且永远不会知道了。 不过也正是三少成了孤儿,他才会被天一阁选中,在天一阁长大,并爬到今天的位置。 夺命煞追着李黛,脑子里想着这些,想到自己可能会见到久违的鲜血了,不由得全身都兴奋了起来。 看着李黛上了一朵云似的飞行器,他并没有怀疑什么,继续跟上。 如此跟了大半天,李黛除了闵江之都,已经遥遥的在江上了,而她神识外放,选择的地方都是几乎没有人的方向,如此,直到江上出现了一片乱石滩地,李黛降了小云朵跳了下来。 而到了这个时候,瘦老头夺命煞也察觉不对了,李黛这样子,分明是发现他了啊。 那他也不再隐藏,“哈哈哈”的大笑了出来,看着李黛: “小姑娘不错,知道被老夫跟踪了还那么淡定,只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李黛嘴咧开了莫名一笑: “谁的死期,还不一定呢!”说完,她魂罩一出,把江上冒出来的整片乱石之地都笼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