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手上必须有些钱财才行,到时候也方便打算,自己不会做那就找能干事人,只是这人也需要好好挑选。那几年一缕幽魂飘荡在望京城外倒是听闻过不少奇闻轶事,这回找到念冬也是为了那一桩事。
念冬很是奇怪,小姐说要去找一个人,然而对于那人的姓名却知道的不是很全,只知道姓刘,其他具体的姓名却是一概不知,住的地方很清楚,城外农庄栽着许多柳树的人家。
“小姐,我去了之后可要说什么?”念冬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也不想要误了小姐的正事儿。
宁婉沉吟一会儿,不久之后给了她薄薄的一个信封,里面是她写的信。
“去了之后把信给他,然后就说上面有他想要的消息。”宁婉略微停顿一下继续说:“若是他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后天在多宝阁二楼见面。”
念冬有些不放心:“小姐,这人您何时认识的?可以相信吗?”
宁婉想起了那年她一缕幽魂飘荡时,只看见一个男人在一个孤坟面前哭的好不可怜,后来又听说原来那男子幼时和自己的妹子走散,寻寻觅觅许多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然而那女子在尘世间也活得艰难,没几年就去世了,可惜了那人。
原本宁婉没想起来这一遭,只不过那人重情义却给当时的自己留下很深的印象。那时候自己还傻乎乎的想着,季乾学别那么伤心了。
谁知…那人估计早忘了自己。
不想也罢。
现在自己需要用人,再加上那女子要是能早点救出来说不定就不会那么早去世了,想了想有给念冬一些银钱:“你顺便把这银钱给他们吧,也许那家人也能用的上。”
念冬暗自叹气,小姐虽然最近有些变化,可是那善良的性子却始终没变。现如今,她们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
宁婉自然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如今的她也明白府上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宽裕,但是相比于她前世看到那些真正活得艰难的人,现在的其实也不算苦。况且,那家人也就只是农户人家,要是想要让那女子放了身契,估计也要些钱。倒不如好人做到底,后面的事情她也好继续张口。
念冬没多久就往外走,路上还遇见了成墨,匆匆打了个招呼。
“公子,夫人今日似乎有事情派人出去了。”
季乾学让成墨多留心宁婉身边的人,他隐隐发觉什么在改变,但是又说不上来。也是做事习惯了,今日成墨就发现念冬的神态似乎有些不对。
“就她一个人?”季乾学问了句。
“是,而且还背了个包袱,看起来是要在外面过夜。”成墨往常并不会注意这些事,也是最近公子的吩咐。再加上,念冬本来就是夫人带来的人,况且还是比较亲近的,这一声不吭背着包袱还是头一回。
“也许是家里有事吧,我也就是给您提个醒。”如今季乾学渐渐跟着太子做事,身边的事情自然也要料理清楚,成墨以为公子是防着身边的人,毕竟要是走漏了消息就是大事。
也是,谁能想着季乾学就只是单纯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
念冬找到那户人家时,天色也渐渐黑了。
扣门,不过一会儿门那边就传来脚步声,念冬有些紧张,长处一口气。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面前的男人长得异常清秀,不像是一个普通农户,念冬害怕自己搞错了地方,又转身瞅了瞅四周,确实周边只有他们家栽了柳树。
“请问,这里是刘家吗?”
面前的男人提了一盏灯,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子:“是,有何事?”
“我家小…主人有你们想要找人的消息,必须亲口带到,麻烦您通传一声。”
面前的男子倒是有所触动,不过还是很冷静的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这从外面看似乎确实是一个普通的农庄,然而里面却十分不一般。那柳树高大遮掩着里面的灯火,让人以为早已经是漆黑一片,结果从门口到正厅花费了不少时间,灯火通明。
念冬此刻才看清楚那男人的脸,本以为他是仆从,结果一坐下那人就说自己就是这宅子的主人。
念冬自然也就将信给出。
男人很快就浏览完这一页纸,也没有多说话,让人带着她找了个厢房休息。
那边差不多事情办好了,宁婉这里却第一回被季乾学问。
“怎么今天不见你的侍女?”宁婉服侍他净手,耳边突然传来这一句话。
睫毛微微颤了颤,又想着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
只是,这人从前从来都不问的自己的事情,今天怎么偏偏注意到了。
宁婉心中也打好了腹稿,也是一片淡定:“今天念冬家中有事,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嗯”他表示听到了。
宁婉也无语,不知他想要干嘛。
季乾学想要提醒她,对身边的人也要多些戒心。但是看着宁婉的样子,又不想要她沾染这些,也就略略点了点头到此为止,若是有事情他让成墨看着。
夜晚休息,梦中并不安稳。
季乾学好久都没有做梦,尤其还是以前的旧事。
混沌一片,他冷眼看着往事上演。
“啧啧啧,卑贱之人还想要逆天改命不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正经的大少爷吗?再如何也逃不过这最后的命!可惜了,若是…好歹也算是正经的名门贵族出身,现在反倒是有些鸠占鹊巢。”
那时候,他没能听懂那背后的言外之意。
第一回来望京,虽然已经长了年岁,但是骨子里到底不如季斐那般从容,环境不同造就的性格自然不一样。看到的就是那道大门,门口的石狮子很气派,和文家的感觉不同。
很高的门槛,匾额上的季府二字才带给他一些真实地感受,终于到了。
他很期待,许多年未见的父亲是什么样,可能并不喜欢自己但是却又暗含一丝小小的期待…终究没有见到人,甚至门口不过只有几个下人,他局促不安被人打量。
梦境中那个小厮的脸看不清楚,然而像是看一个货物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