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这三天难得的放松了一会儿,一个学期结束,她当然也应该好好休整休整。
只是,这也不代表她就完全空闲了,长期以来的规律作息,让她在休息日也早早地醒了过来,只不过这会儿她实在有些畏冷,在床上足足赖到十点后,这才慢悠悠爬起。
杨爸杨妈则都是还要正常上班的人,也就这个时候,杨嘉才能深刻感觉到学生比起社畜还是要好很多的。
冬日的湖城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何况这种天气,杨嘉也并不愿意出去挨冻,虽然这种南方城市一到冬天屋子里也冷,但怎么说也有取暖器的协助,总归要强一点。
当她将自己收拾齐整,第一件事就是做了个两支笔连在一起的小装置,她准备今天就将英语的傻瓜式抄写作业给完成。
杨嘉是了解她自己的,过年回老家的那几天她是绝对做不好作业的,因为某种特定情况下,她是很容易受环境影响的那种人,如果只是噪音的环境,那她还能静下心,但如果是一个再安静的环境,里边有她熟悉的人,那她就呆不住。
更别提她爷奶家过年的时候,叔伯阿姨的数量格外的多,老大老小基本全都会在春节时候回去看望老人家,方方面面的干扰可太多了,这还是在她大部分时候性子挺独的情况下,时常都会有人来找她帮忙生火、帮忙下家务、又或者帮忙照看一下小孩之类的。
英语这回留下的抄写作业是将这学期学过的所有单词抄五遍,除此之外还要将课本上要求背诵的长篇文章也抄一遍,长篇文章杨嘉是打算要好好抄写的,但单词,她就不准备太认真了。
因为在她将单词都背下来之后,再重复这种抄写性工作,只会让她抄着抄着就开始发呆,对记忆没有用处还浪费时间。
杨嘉数了下他们这学期课本上的英语单词有接近250个,总共1200个单词的数量,一天下来是能够搞定的,加上她还是两遍两遍的一起抄,原本她还想三支笔连在一起写来着,后来发现她的手掌不够大捏不稳笔杆,三支笔写着写着就容易走形跑偏,这才只好退而求其次。
她将自己的校服搭在腿上,再将被子轻轻盖在背上,就那么坐在床边写了起来,在长期伏案写作业的时候,接近零下的室内温度,很容易就会让她感觉到脚底后背生凉,这样就会好很多。
中午杨爸没有回来,这么冷的天,骑车是真不好受,冻手冻脚寒风还直往身上灌,杨嘉一早打过招呼让他别来回跑,自己在家下面吃过之后,杨嘉就又回屋继续着她的抄英语大业,果然在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她就解决了单词抄写。
弄得杨嘉还有点郁闷,怎么语文作业要抄的就不是词语而是古诗呢,要不语文就也能这样搞定了。
于是等到下午杨妈回来,杨嘉还在抄英语课文,事实上她的效率已经很高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已经抄到了最后一篇。
“怎么放假了也不出去玩会儿,一天到晚都关在家里?不说让你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开朗活泼,八面玲珑,好歹也别一天到晚都闷着吧。”
杨妈看她好像是在这坐了一天,以前小孩静不下心的时候父母操心,现在坐得住了父母还是操心。
“我要是出去玩,你不得又说我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回家。”
杨嘉只是反射性回了一句,可这句话好像一下点燃了杨妈的某根神经,她唠叨的语速立马变快了起来,一句接一句的挑着杨嘉的刺:“我都还没说你几句你就知道顶嘴了!吧啦吧啦……”
杨嘉有时候真挺搞不懂爸妈的,好像她做什么事他们都不满意。
在家写作业吧说她一天到晚只知道关在家里,出去玩吧说她一天到晚不知道回家,参加点课外活动吧说她不务正业,一门心思学习吧又说她只知道死读书,帮他们做点家务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不帮他们做家务又说这么大了都不知道帮父母一把真是白眼狼。
杨嘉曾经就被骂过不少次白眼狼,直到离家上大学才开始好转,可与此同时,她又有很多次被夸过懂事,没让他们太操心。
当一个家庭的担子太重,负担这个担子的人很多时候就会难以遏制地被多方面的琐碎小事,刺激得情绪起伏。
当然了,这一世关于白眼狼这样的词汇她几乎已经没有再听过了,只是取而代之的是“哎呀,我们闺女知道上进了,以后他们可以享福了”等等诸如此类,希望自家小孩能尽快为他们赚回本金收益的话语。
杨嘉一直都知道父母害怕她啃老吸血的心理,过去从初中付出去那笔近一万的择校费开始,杨嘉隔三差五便会接收一番这样的话,家里为你花耗了很多,他们真的非常非常渴望自己的投资能有回报。
原本这个学期已经好了许多,在她自带的屏蔽功能下基本都可以无视,可随着她这几天待在家里的时间渐长,杨爸杨妈又有了逐渐粗暴唠叨的趋势。
偶尔,杨嘉都有点怨念为什么十八中没有住宿条件了。
“妈,我现在会自己安排时间,现在就这阴沉沉的大风天气,我就算出去玩又能去哪里呢?我先趁早做完作业,之后回奶奶家不就轻松了吗?”
杨嘉心里开始有点不耐也开始有点冒火了,但她不想跟父母吵架,以往的她已经无数次验证过孩子和父母不管怎么吵都是吵不清楚的。
某种程度上,政治课本上的知识定理也可以完美套用在家庭的人员关系地位话语权上,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上层建筑,现在的她就是典型的没有经济基础,所以吵也没有用,根本不可能吵出一个结果,而等她有了经济基础之后,也就不用再吵了。
杨嘉现在面对杨妈偶尔的发脾气也就是回避,精神回避,物理回避,反正这么些年下来,她的脸皮也早练出来了,很多话都不会往心里去,等父母一时的情绪化过去,他们自己也会恢复理智。
很快,等待成绩出来的这三天即将过去。
这天同学们到校的时间要晚一些,九点半都过了,同学们才陆陆续续将教室坐满。
这回高老师倒是没有站在讲台上一个个念分数,而是直接一个个报名字上来领学生证。
至于成绩单班上的还是排了的,每个同学都领到了一个类似于工资条的细纸条,上面按照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