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千朝低头看着解君心留在慕韶光身上的痕迹,几乎完全能想象到当时发生的种种。 他眼睛发红,胸膛剧烈起伏,突然俯身,恨恨咬了下去。 慕韶光的身体猛地一颤,又被问千朝死死按在了地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问千朝疯了,他也要疯了! 问千朝今天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让慕韶光完全想象不到。 他给慕韶光的感觉,和解君心完全不同,可是动作间又带着相似的强势和渴求。 那急促的气息拂在脖颈上,让慕韶光猛然警醒,他的师弟,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而已经长成了强壮有力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慕韶光的心里逐渐生出一种恐惧来。 他本就在因解君心和步榭之间的错认而挣扎迷茫,没想到转眼之间又来了第三个人。他成了什么?这简直是、简直是一塌糊涂! 慕韶光浑身绷紧到几乎发抖,厉声道:“问千朝!” 他是惯常训斥晚辈的口吻,可被问千朝这样按着,面孔雪白,发鬓微松,乌黑亮圆的一双眼睛满是慌乱不解,直直地瞪着他,仓惶的令人生怜。 问千朝只觉手下的触感宛若细腻的温玉一般,一时竟怔了怔。 他与慕韶光之间的爱恨纠缠太过沉重,以至于对容貌的关注反而最少,此时方意识到身下的这个人简直美的惊心动魄,那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无力地被他禁锢着,只能予取予求。 问千朝不禁哑声说道:“害怕了?” “害怕就对了。”他慢慢地微笑起来,“这才能叫报复。这是解君心做的吗?那怎么他行我就不行了?你知道我那天看见你从他那里回来,是什么心情吗?” 慕韶光的颊上渐渐洇出红晕,又给了他一巴掌,问千朝仍是不躲,只他牢牢压制着慕韶光的挣扎,随手拿起方才扔在一边的缚仙索捆住慕韶光的手,然后去解他的衣服。 “师兄,师兄……” 问千朝道:“你告诉我,你那些眼泪是怎么来的?有几个人碰过你的身子?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他们都行,我应该也行,是吗?” 他逐渐咬牙切齿:“我已经等了这么久,我已经恨了这么久,我已经快要发狂了!我忍得很辛苦你知道吗?我怎么能不狠狠地、狠狠地报复你……” 慕韶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问千朝的每一下触碰都仿佛给他带来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这种疼似乎可以从肉/体上转为深刻于心,随着每一次呼吸而带来一种眩晕般的窒息和屈辱。 他终于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我杀死师尊是事出有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 这句话恐怕是慕韶光此生说过的最服软的哀求了,可是他没办法再说更多。 他确实杀了问旻,这是解释多少也无可抵赖的,更况且他并不后悔,他不能违心地认错。 问千朝没有说话。 一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 这种地步,除了做到最后,也不可能回头了,这当中有多少是恨有多少是爱,连他自己都分不出来。 他这样对慕韶光,到底是真的出于报复的心理,还是只是为了自己那点卑劣的渴求而找一个合理借口,他也说不清楚了。 问千朝脱下自己的外衣,扔在灵位前的供桌上,将慕韶光抱起来,低头深深凝视片刻,放了上去。 问千朝覆上这个人的身子,他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珍宝都堆在慕韶光的脚下,求他多看自己一眼,又恨不得狠狠地折腾他糟蹋他,在他身上发泄出自己这么多年所有的隐忍与委屈。 好怀念还是一个孩子时的天真无忧,曾经父亲和师兄是问千朝在这个世上最亲切最崇拜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亲眼看见师兄的剑贯穿进父亲的胸膛。 当时他缩在书架后面黑暗的角落中,内心充斥着无比的恐惧与痛苦,却因为弱小而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将自己小心地藏起来。 他不相信师兄如果发现他知道一切,就会杀了他灭口,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认识到,眼前这个人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了解过。 他既然能亲手杀死一手养大他的问旻,并且自己坐上掌门之位,又有什么理由会对一个年幼的师弟手下留情呢? 问千朝想,他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找到一个真相,为父亲报仇。 于是,这些年来他跟在慕韶光的身边,学习、了解着仇人的一切,暗暗积蓄力量。 问千朝看着慕韶光执掌门派,败退魔域,重振仙门,他所干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惊世骇俗、侠义无双。 世上所有的人都敬仰他,崇拜他,唯有问千朝的心里,藏着师兄那样阴暗的一面,他才是最了解慕韶光的人。 他们是仇敌,他们又是知己,他们那么远,又那么近。 问千朝怀着这样的心思,在暗中默默地观察着慕韶光。 他想从这个人身上发现更多虚伪的一面,然后彻底打消掉自己内心深处不知何时萌生的那点没有出息的、不容于世的念想。 可是并没有。 这么多年了,他近乎严苛地审视着慕韶光,试图挑剔对方身上任何的缺陷,但除了弑师之外,问千朝再没有从慕韶光身上发现任何一点令自己失望的地方,反而是他自己日复一日地在这种观察中沉沦更深。 师兄的温柔与冷酷,师兄对他的照顾,师兄对他的冷淡抗拒,无不令他着迷。 现在他终于如愿长大了,长大到可以把这个小时候看起来无比强大的人压在身下狠狠地侵犯报复。 但是真的是报复吗?问千朝不敢想。 解君心留下的痕迹露出来的越来越多,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想到父亲的死,自己的忍耐,问千朝只是有满腔的怒火与愤懑急于发泄出来。 可是慕韶光根本就不看他,甚至不吭一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