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声嘿嘿。
真是有灵性。
她曾在他吃饭时,发出过如同熊瞎子傻乐时发出的嘿嘿声。
童域幽怨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祺战深头有点痛。
「我哪知道。」
“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没有找过她!”
“她是谁?”祺战深不知是她疯还是自己疯了。
童域:「奇怪,以前我说这些都不回我,这次为什么会问我?」
祺战深:我才奇了怪了!
祺战深缓慢地往前走,想摆脱缠在他腿上的人。
童域盯住他的脚,看起来十分怜人地求道: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做,做到你满意。”
内心:「快踢开我,用力踢我,这样我才能心灰意冷,然后同意和你离婚。」
「祺大战深子,你不踢不是男人!」
「他这小黑袜看起来很有质感,不知道有没有女式的?」
「难得今天既有雪景又有阳光,要是早餐能有胡辣汤和煎饼就好了。」
不知是被她夹的,还是被这突来的声音惊的,祺战深觉得自己腿麻了。
他屈了下膝,童域瞳孔一转,借着这股劲来了个后倾,让自己飞了出去。
管家陈伯额头滴汗:这瓷碰的。
“你踢我?我也是有家人的,他们会伤心的。”
你的家人?陈伯想到她的父亲,想说他还真不会伤心。
童域扶着腰从地上站起,失望至极道:
“童童我可骂不可踢,战深哥,你触碰到了我的逆翅!”
“逆翅?”陈伯不解。
童域小声告诉他:“其实我上辈子是只会飞的独角兽。”
陈伯:“......”
“这婚不得不离了,我现在去楼上取证件。”随后她唯唯诺诺地抽泣着:
“战深哥,我只有一个请求,千万别和我父亲说,是你执意要与我离婚的,我不想被谁当笑话。”
「千万二字就是个陷阱,我越说别怎么样,他越会告诉我爹,是他坚持要离婚的。」
祺战深还没转过弯来,刚听到的声音太多了,他有些乱。
童域不管他应没应,自顾自地说:“既然你答应了,我再难受,也会成全你和她。”
说着她边往楼梯上走,边一步三回头的对他拜手:
“祺战深,我真的好爱你,好舍不得你,离开你的日子我一定度日如年。”
「哼,去他6的度日如年,离开你的日子我夜夜美得像过年。」
“我的证件就是为和你结婚用的,如今走到这般田地,我好伤心,就像六月的雨,淅沥沥,淅沥沥…..”
眼看她进了房,祺战深也鬼使神差地迈开了步。
冷静了一会儿,他也算彻底回过味来了。
感情她那比西湖水还多的眼泪,比苦瓜还苦的脸,和那堪比舔狗式的殷情——
都!是!装!的!
原来,她才是这家里藏得最深的。
这个女人!
像是胸口被巨锤捶了般,祺战深感到呼吸不顺,闷得他发慌。
从没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无论是看人还是看一家企业。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让他看到如此表里不一,还没被他发现的人。
沿着童域上过的阶梯,他步履沉重地迈上去,等到了客卧,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
童域正在翻找着身份证和二寸照片,她咬着唇,竭力忍住笑意。
祺战深反感什么样的女人?
童域就算不在他们圈里,也是常看花边新闻的人。
曾经有个一线小花为了接近他,甚至制造了十几次偶遇。
结果呢?在小花和人说俩人已经成为朋友时,他厌恶的眼神,差点就把拖出去给我斩了这句话说出口了。
了解到这点,童域才有把握运用。
大概是因为心绪平稳多了,这次,他听的更清明了。
「自恋、冷漠、不拿正眼看人,把人划分为等级,所有的一切精准踩在我的雷点上。」
「有人会喜欢你,那是因为距离产生美。」
「会赚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要靠别人的创业成果盈利。」
「赚够了就学人买艺术品,你懂艺术嘛~」
「舞蹈那幅画是马蒂斯画的,不是塞尚!」
「除了帅连水都不会烧的男人也能算男人?」
「不行,他真是不行!」
“哪不行!”祺战深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
刚稳下来的心绪,被一句他不行给推到了临界点上,不禁问出了声。
童域心里回应着:「除了脸能看,运气稍好点以外 ,哪哪都不行。」
语后她往门的方向瞄了眼,又挠挠头,“是我听错了,怎么好像刚谁说话?”
见还有时间,她把仅有的一箱子东西收好,放在床下。
「不能显得太急切,等一会儿办好了离婚我再回来取行李。」
祺战深身上的煞气近乎把整个墅屋覆盖,他压着火继续听她的心声:
「不过他确实很能忍,还以为他最多忍10天,没想到他忍了半年。」
「算了,不想不愉快的事了。」
「我终于,自由了!」
“我左恰恰,我右恰恰。”
太过高兴,童域边唱边扭,她掐着时间。
「等两分钟后下去,多一秒都不想和那冷血玩意单独相处。」
童域!
祺战深简直想把她扔到鬼域!
这半年他几乎要崩溃。
每次想回家,一想到家里有个缠人的苦情种,他只能在外又买了两套房。
除了今天,他还是会顾虑她的心情,怕她抑郁,甚至怕说错了话她会有自杀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