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有人不信,觉得这徐家三老爷为人正派,就连风月场所都极少涉及,又怎会私下养外室,何况这徐家的祖训也不允许啊!
见大家都不信,那人再爆猛料,那外室所出的孩子已有十岁,还是个少爷。
瑾书听着人群中传来的话,眼中露出笑意,只是那笑意很快便被敛起,平静的双眸无波无澜。
眼瞧着议论的人越来越多,话题还牵扯到了那位三爷头上,刘媒婆更慌了,匆忙爬上马车,吩咐车夫尽快离开,只不过身后跟着的长长的马车,这样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街市上实在扎眼,有心人只要略一打听就能知道今日所发生之事。若再有人推波助澜,不出一日便能传到整个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看着马车越来越远,明珠扶助瑾书往回走。
她皱紧眉头,脸上充满了担忧:“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万一老夫人怪罪……”
瑾书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将思绪尽掩,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
怎么可能会不怪罪,这位徐国公府的当家大夫人可是祖母娘家的嫡亲侄女,当年柳老夫人千方百计想把待字闺中的侄女娶回家,没想到人家压根没看上顾家,转头便嫁给了还是世子的徐国公。
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柳老夫人依旧把自己这位侄女放在心尖上。
就像今日这事,若是其他人家的姑娘遭此大辱,家中定要寻个说法。但今天老夫人压根没露面,更别说给瑾书撑腰。
瑾书心下思索,面上却不漏半分,转而问起明珠:“我吩咐你的事,有人看到吗?”
“小姐您放心,我让家中最小的妹妹去的,装扮成小童的模样,还特意去远处的街上找的泼皮,保证没有人知道今日这人是我们安排的。”
说完明珠又笑道:“不过那泼皮还真是厉害,方才说得就跟自己亲眼所见一样。”
闻言瑾书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是啊!只要为了自身的利益,至亲好友都能说害便害,更别说在人群中散些话。前世徐家用来对付自己的手段,这一世反噬到自己身上,就是不知道这徐家能不能感受到这样的苦楚。
至于徐家三夫人,自己也就只能帮到这了,若是还不醒悟,也怨不得他人。
天色渐晚,瑾书估摸着时间放下手中的游记,派人去请了母亲。
不多时,丫鬟禀告说大人回来了,就在小厅等她。
瑾书才进小厅,便看到还未换下官府的父亲正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盏新沏的茶。
倏尔,一只白釉茶杯从瑾书身侧飞过,砸到她身后的花几上,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若不是她躲得及时,这杯子就能砸在她额头上。
在外谦和有礼的侍郎大人眼下已经无法控制心中的怒火,那张儒雅的脸此刻变得狰狞,看着瑾书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反而像是在看仇人。
“跪下。”
瑾书看着自己打小敬重的父亲此刻却露出怒不可遏的表情,即便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情,心中还是难免升起一丝失望。
前世今生,他总是伪装的这样好,略施一点情谊便叫母亲和姨娘争了一辈子。
怒气未散的顾大人见女儿一副淡然的模样,想着这个女儿从小便不亲近自己完全不如锦玉贴心可爱,又想起茶楼里红了眼眶的美丽妇人,更是愤怒,抬手便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