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屁事没有,主角就非要下山。
他当年看的时候都不知道吐槽过多少次这种剧情,现在又怎么可能成为和那种主角一样的人呢?
他接过地图一看,更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桂叔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可是待在此地,危险重重。”
“待在此地,长老和叔叔们好歹受誓言约束,只能暗搓搓地来,他还有娘亲留下来的护卫,跑出沧州去穆家,路上才是真正的四面楚歌,连个战壕都没有。”
桂叔劝道,“少爷,路上老奴会护着你。只要到了穆家就彻底安全了。”
可是,不论桂叔怎么说,冉清就是坚持不挪窝。
桂叔劝说无果,悻悻地走了。
他一走,冉清的神色便沉了下来,他握紧了手上的碧玉,想到娘亲当年大杀四方的场景,心里又多了一点底气。
夜里,冉清不再像之前一样,偷偷躲在桂叔在床边设置的结界中修炼,而是每晚都穿出结界,在外面修炼。
第一晚,冉清一穿出两层结界,桂叔就出现在了他院子外,看到正在月下修炼的冉清,十分诧异,“少爷为何不在房中修炼?”
冉清一本正经地胡诌,“自打受伤以后,修炼便大不如前,在月下修炼似乎灵气吸收得更快些。
桂叔虽然觉得有些诧异,却没有多想,十几岁的孩童,受了伤修炼受阻,突发奇想谋路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如此连续多日,冉清不仅不在房中修炼,而且每次踏出结界后修炼的地方都不一样。有一次,他甚至跑到了后山脚下,桂叔寻了大半夜才找到在月色下认真打坐的他。
无尚神君被冉清的做法弄得一头雾水,“你这是在做什么?天天在外面找地方,又没有一天认真修炼的!”
冉清看着桂叔的背影,眼里阴霾密布,“现在努力修炼那是找死。”
无尚神君惊诧,“你说他有问题?”
冉清对这位仙人的脑子表示诧异,“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无尚神君还真没看出来,但不妨碍他嘴硬,“这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人吗?”
“是又如何?他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人又不是我母亲。”
无尚神君无法反驳。“那你这些天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冉清得意一笑,“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识海里的小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树叶簌簌作响,无尚神君感受到他的兴奋,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三个月以后,冉清衣衫褴褛地蹲在汴州城外。
“这就是你要干的大事?”识海中,无尚神君靠着变细了几分的小树,心在滴血。
冉清才躲过一波追杀,正缩在地底下嗑丹药。“没办法,要去找舅舅,这一关一定得过。”
“你不是说出来就危机重重,要一直待在冉家等你娘吗?”无尚神君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小破孩说出来的话是真还是假。
冉清嗑完丹药闭目调息,“我娘什么时候出关压根没有定数,若是她一直闭关到我满十八岁,确实只有舅舅这儿还有一线生机。”
“你娘为什么不直接把你送来穆家?”
冉清嗑出一口淤血,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或许是太过信任誓言的力量,太过信任桂叔,也或许舅舅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坑,谁知道呢。”
“有人来了!”
冉清的胸腔正因为方才逃跑时过度调用灵力灼痛不已,此时来人着实不是什么好事。他咽下涌到喉间的腥甜,握住了手中的武器,狼一样的目光射向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