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赶紧回去。”
刑房里的衙役兵士上前行礼,李晟一拂袖,众人知趣齐齐退下。
他反手拽住她手,温然道:“谁让你到大理寺来的?是不是辛牧亭?大理寺的案子何时轮到神策军操心了?”
李晟一连串发问,语声很是温柔,温柔得像一片柔柔的云拂过耳边,可不知怎地,萧若音就是觉着直冒冷汗,支支吾吾地道:“这不是没仗打,人也闲着,就想着找点事来做,这个人…….”她指了指那具尸体:“是顾家暗卫,隐瞒身份潜藏在东宫,可能有所图谋。”
李晟意外地挑了下眉,旋即又沉下来:“按律,这案子当交由绣衣司来审,怎么我这做太子的却是一点不知情?”
绣衣司由皇帝直掌,上察百官,下摄众司,如今太子监国便交由李晟执掌。
萧若音抬手把垂落在他脸颊的一缕乌发整理好,轻声说:“就是不想让你沾手这些事嘛,刑讯逼供这种丧尽天良的粗活交给我就行,别脏了你的手。”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李晟为朝廷为百姓立下那么多大功德,只要手上不再沾一点血腥,那些佛祖菩萨就一定会护佑他平安百岁的。
李晟忍不住愣了,各国博弈,朝堂争斗,杀人刑讯本就是他擅长的事,以前不知做过多少次,无奈笑笑:“我手上沾的血,不比你的少,早就脏了。”
萧若音默然不语,少倾,径直把他推到墙角,左右瞅了瞅,见无人注意,捉住他白皙修长的指尖,低头快速啄了下,抬眸笑:“干净得很,和你的心一样。”
李晟脸微微泛红,压低声音道:“你胆子愈来愈大了!”
萧若音不怀好意地望着她,笑嘻嘻地问:“你指哪方面?”
李晟清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二弟率固城军平定叛乱已班师回京,父皇圣意是二弟此次平叛有功,恢复其亲王封号,以往罪责一概不咎,但我总觉得,这次沪州王齐文沛毫无征兆的就起兵谋反,未免太过蹊跷。”
两年前郑王领兵出征,得胜之后虐杀降俘、屠戮百姓,皇帝一怒之下将他贬谪至淮州,半年前才回京。
萧若音表情一肃:“陛下爱子心切,本也想借此机会为二殿下前程铺路,即便此事可疑,陛下也绝不会严查追究,方才那个顾家暗卫说………..”刚说一半忽然止住语声,悄然瞄他一眼,闭口不语
“说什么?”李晟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若音心乱如麻,好一会才微声说:“他说,顾承昀要回大越了。”一面说一面窥着李晟脸色,她与顾承昀那段爱恨情仇的纠葛曾将李晟伤得很深很深,他心里其实也是介意的吧?
李晟眉睫微不可见地一颤,瞧见她紧张担心的模样,却不禁笑了,牵住她手说:“你怀疑此事与他有关?”
萧若音见他浑不在意,心内稍稍一宽,点头道:“郑王没这样的远见谋略,不过,郑王妃孙韵乔与顾家是表亲,此女倒颇有些手段。”
顿了顿,补充道:“去年郑王妃派人传来书信,说陛下大寿,郑王殿下远在淮州无法为陛下贺寿,闹着要寻短见,求了我去向陛下说情,准允郑王回京祝寿,当时我并未细想,如今一思量,想起郑王回京后,陛下便让他常留宫中,之后泸州王突然起兵作乱,陛下却意外地令郑王率固城军前往泸州平叛,这些事,郑王妃定然没少出力。”
李晟用力掐了下她手心,淡淡道:“我瞧二弟对你倒是很不一般,听说他带回的战利品里,有六百颗价值连城的东海珍珠,亲手给做了个门帘挂你帅帐门口,简直太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