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梓橘城?
木槿年听出他话里有话,禹止筝曾是禹州的大元帅,若刘老头曾是他的下属就表明他也在禹州,难道梓橘城和现在这个地方都在禹州?
“禹皇,莫非知道本座在此躲起来了?”
她不禁调侃道,与此同时那只几乎惨白的手掌一下卡住了她的喉咙。
“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
没劲,她察觉到他根本没用力,否则自己的骨头早就碎了。
“阿筝如此敬重禹皇,难道不知道他才是将战火燃向天下的罪魁祸首?”
禹皇禹明岳,便是她一生中遇到的最强的凡人,薪火皇都的血战让她也明白凡人中也有敢直面仙魔,甚至能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存在。
就算那是一个疯子,也是一个令天地颤栗的疯子。
“你。”他平静如池水的双眸沸腾起来,然后又一瞬间干枯了。‘
“我知道。”
“他是你的父亲?”
禹止筝的瞳孔收缩了一阵,像是在幽谷迷路的孩子好不容易遇见了两束灯光,却发现那是野兽反光的双眸。
“你如何知道。”
“禹州崇尚武斗人尽皆知,禹皇的儿子又怎会是深居后宫花天酒地的废物呢。兵马大元帅这个位置倒是挺适合太子殿下您的。”
“陛下当时对你说什么了。”
他显得急不可耐,木槿年则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
“你先告诉我,我的魔镜怎么样了。”
她将问题丢会给对方时身子不禁一哆嗦,生怕自己给丢下去。
“我们一人出来一个时辰,睡觉的时间则一同守夜。”
他答得一丝不苟。
“那你可真是吃大亏,毕竟它不用睡觉。本座派往禹州的一百三十名使者,也是我的弟子,他们被禹皇活生生练成了干湿,最后化成禹州的驱魔胆。禹皇将这个人尽皆知得的事情再重提一遍,想以此惹我发怒猛攻。”
“他没说点别的了?”
“当然没有,又不是啥家庭聚会,难不成每次出招前都要闲聊几句。”
木槿年对他的问题不明所以。
“禹皇的结局如何,是想与你同归于尽选择自爆还是被你砍掉了脑袋。”
“都对又都不对,在那老疯子自爆前是苏殓砍掉了他的脑袋,但仍然无法阻止自爆,强悍的能量将整个禹州毁灭,人族的帝国从此陷落。”
那么这里的人若是保持死时的状态,便连六魂七魄都灰飞烟灭,即便在冥界也不见得能复生了。
木槿年想不明白,只能在吐了一路后晕乎乎地跳下马,靠在梓橘城西面地小作坊里躲雨。
那身披银河的白马长鸣一声,然后向天空跑去。
雨很快便停了,禹止筝不知回来时瞪着她手里糖葫芦愣神。
“想吃啊,给你一根呗。”
“当时我被人救走了,没看到这一切,因为不在禹州所以也没有受到那强悍地诅咒。禹洲的万民得以在这里存活。却永世无法离开,无法进入轮回,无法进入仙道。”
禹止筝接过糖葫芦时轻声道。木槿年看他眼神迷离,似乎连张嘴的欲望都没有,便又将糖葫芦了一把抢了回来。
“禹皇他泉下要是知道你不禁仅不报杀父之仇还在这儿谈笑风生肯定气的脑袋就要长出来了。”
禹止筝整齐地发冠早就在雨水地泼打中散乱披着,一身白衣紧贴着身体,线条击分明,五指成拳时指关节也发出喀拉喀拉爆竹落地的声响。
好半天他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他不会的。”
“哎呀呀,不管你是因为啥理由没有杀我,可都是救命之恩哪,要不你干脆当我的弟弟好了,也不对哦,那样我的悲愤可不是比禹皇那个缩头乌龟还小了。”
“你当真不怕死。”
木槿年撅起嘴大笑:“当然怕啊,但我早就已经死了
***
“这是你的店铺?”
禹止筝盯着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小杂物,几面刻有火烧云图腾的风筝,能弹出剧毒针刺的唢呐,以及一堆杂七杂八的晒干的草药。
“蝈蝈在不在?”
木槿年大大咧咧地往窗台一坐。
“师父怎么才到。”
一对水灵灵地大眼睛透过黑暗,就像月夜下地晶莹剔透的露珠,再禹止筝面前眨巴眨巴着。
“好像在哪见过你。”
被称作蝈蝈的单马尾女孩看到禹止筝有拔刀地欲向赶忙躲到了木槿年身旁。
这是刚认我做长姐的无极剑仙禹止筝,叫他阿筝就行。这是我的大弟子蝈蝈,她中了转轮印没法记起以前的事儿了,不过还是记得我这个师父。”
“一家只有两人的豪华商铺。”
禹止筝突然面露讥讽。
“你再说。”木槿年抓起陶罐丢了过去,被他轻轻松松接住后又在指尖转了一圈。
“嘿嘿,要不是我拦着您可早就没命了。”
“师父师父,有个事情我忘了告诉您。”
这时蝈蝈又来插话了。
我想起来有个独臂的人刚刚地下室上来,搬来了好多好多的长寿草说要与她商谈。
好像跟这个他长得一摸一样。她说着很用力地指了指禹止筝。
“你确定。”
这会一向吊儿郎当的魔镜也坐不住了。
“他好像说他叫苏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