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师的工作就是有项目的时候忙死,没项目的时候,还要被各种琐碎小事烦死。
等张晚灵挤着地铁早高峰到了公司,才发现大家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这倒是挺少见,可能是因为昨晚都走的早?
还没走到策划部的办公室,就碰见了刚从茶水间出来,端着咖啡的同事艾琪。一看见张晩灵,就神秘兮兮地跑过来,凑到她耳边低语。
“组长,你听说了吗?这场‘玫瑰与少年’的时装秀,设计师意向邀请当红男顶流来压轴。”
“男顶流?现在的娱乐圈,男顶流比我的头发都多,他们要请的是哪一个?”
艾琪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就是——你偶像啊!”
“我偶像?我就一个偶像吗?我有很多偶像的!”
“哎呀,就是有颜值、有作品、最近新电影上映,讨论度很高的那个?”
“不会是——?”
“嘘……就是他,不过还没有对外发布,暂时保密。所以呀,组长,咱们这次的提案一定要入选,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见你的偶像了。”
“嗯,放心吧,我有信心,咱们组这次一定不会再陪跑了。”
知道这次的神秘嘉宾是颜值作品加身的大明星,张晚灵干活的劲头更足,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终于赶在下班前完成了自己小组的提案,就等明天开会“逐鹿武林”了。
“晚灵姐,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两个组员路过,打了个招呼。
“组长我也走咯。”艾琪也紧随其后。
“好,辛苦了,明天见。”
“你今晚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看你的啦。”
“放心吧,这次咱们组准备这么充分,一定可以的。”
“好,拜拜。”
“嗯,拜——”
等大家都走乐,张晚灵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差不多可以出发去华英小学了。这才反应过来,萌兰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来,难道真的在家睡了一天?
刚准备收拾收拾赶去华英小学,肖宇宁的消息就发过来了:出发了吗?
“出发了,出发了。”
张晚灵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语音输入完发送,然后赶紧戴好墨镜,拿好包去楼下赶公交。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感叹,“谁家阴阳师混得有我惨,一天天的还得省那仨瓜俩枣,坐公交去做法事。那些半吊子的神棍,拿个罗盘转几圈,眯着眼看看风水,忽悠一通有钱老板,厚厚的大红包就到手了。自己倒好,没酬劳就算了,还要三番四次受惊吓。”
等公交车摇摇晃晃,走了一个小时,跨过大半个城区,才到了华英小学站。
张晚灵本就是易晕车体质,这一路已经快颠吐了,一下车就抱着一棵行道树直犯恶心,还好晚饭吃得少。
该说不说,海城的公交车司机,是有点子功夫在身上的,知道的是说这开的公交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开的拖拉机呢,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猝不及防。
“给!”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逆天的大长腿,有那么一瞬间,张晚灵差点产生错觉:难道是姐姐的艳遇到了。
满怀欣喜地抬头望去——肖宇宁?
只见肖宇宁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要不是顶着一张白皙的冷漠脸,恐怕整个人要和这夜色融为一体了。
张晚灵接过水,喝了口压压恶心,这才摘下墨镜,四下张望了一番。
“有亡灵?”
“这,一个醉鬼,那,一个邋遢鬼,还有那,不知道是什么鬼,就是没有我们要找的亡灵。”
“你先来?”
“道长大哥,能不能等我喘口气,这一路给我摇得——头晕。”
肖宇宁最讨厌别人叫他‘道长’、‘小道士’了,但他不让叫就不叫了吗?互相伤害罢了。
“张晚灵,明知道晕车,为什么不打车?”
张晚灵一时语塞,“您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买车呢,是不喜欢吗?”
肖宇宁住了嘴,然后从包里拿出符咒和朱砂笔递给张晚灵,还有线香、白烛、纸钱和一个香炉,一只青碗……一应家当俱全,小道士确实准备很充分啊!
张晚灵正寻思着,难道要铺在大马路上画符吗?
还好,瞥见不远处,校门口的保安亭外,放着一把晒得褪色的旧阳伞,伞下还有几张长椅和几张老式破课桌,可能是给接学生的家长准备的吧!
“招魂符,别画错了。”
“肖宇宁,能不能住嘴,要不你来?”
等张晚灵笔走龙蛇画完了神符时,肖宇宁已经在地上摆好了香坛。
“你确定出事地点就是这?”
“诺——”张晚灵顺着肖宇宁所指方向瞧去,地上的拖拽痕迹尚在。
“我……这还能说什么,这是蒙着眼开的吗?这可是校门口啊,驾驶证是怎么拿到手的。”
“开始吧。”
“嗯。”
张晚灵在地上绕着香坛走了七步,画圈七个,遂借着香烛之火点燃了黄符,并念动了招魂咒语,“真魂听召,千里万里,赴此雷霆……唵发吒发吒吽普摄众幽魂,急急如律令!”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二百五,别说要找的孩子了,过路的亡灵都没来一个,难道咒语念错了?
张晚灵疑惑地看向肖宇宁,他也一脸不解,“我咒语有错吗?”
肖宇宁摇摇头。
“那为何不见亡灵听召?”
“不知,我来试试。”
肖宇宁一拿出桃木剑,本来还在远处排排坐看戏的几个游魂,“嗖”一下就闪没影了,飘的比张晚灵想下班的心还快!
肖宇宁用桃木剑从地上挑起几张空白符纸,一个利落的侧翻,捡起一旁的朱砂笔,几张符纸在半空缓缓飘落的工夫,就“唰唰”画好了符箓。
再一个利落的回旋转身,一张张稳稳地接在桃木剑上,然后搭在香烛上焚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