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雁渡寒潭> 公子林斐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公子林斐(2 / 3)

衫不整的模样被一个男子看见了,传出去多少有些难听的话。

林斐对此事略有耳闻,沉吟片刻后开口道:“那,师父以为此事该如何?”

“哼 还能如何?”洛父轻哼一声,低垂着眉目,瞪了洛书棠一眼,“此事我已与盟主商议过,他尚未娶亲,发生了这种事,自是棠儿嫁给他,以保全名声。否则,江湖上还会有谁想娶她?”

洛书棠听闻,醉雪双眸内浮上一层惊诧之意,她轻咬了一下唇角,眸中满是不甘,愤恨,冷冷地轻喝一声, “我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婚事……”

林斐也道: “师父,我认为此事有待……”

“不必在说,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此事容不得你胡闹!”洛父大喝一声,轻甩云袖,“斐儿,送她回房,好生看着。一个月后便是她的成婚之日,莫要让她逃跑!”

“你凭什么这么做!你问我的意见吗?”洛书棠几乎是立即就想冲上前去与洛江临争辩,却被林斐遏制在背上,动弹不得。

“棠儿别闹,先回去,回去再说。”林斐见此事无果,只好先好生安抚着洛棠。

林斐目光深邃的望了洛江临一眼,那眸光里夹杂了太多晦暗的情绪,很陌生,有那么一瞬间他便不像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如玉公子了。

林斐: “师父,徒儿告辞。”

洛父低下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恩,下去吧。”

林斐走后,洛父站在雕刻着镂空花纹的门旁,望着他们在月色下渐渐远行的身影,不由得轻叹一声。

月夜悸动,清风拂过庭院中一株苍翠的树木,树影婆娑轻晃,却无半缕清香,月光倾斜在花树之上才知是海棠无香。

洛江临与那花树遥遥相隔,像是透过斑驳时光,遥寄相思故人,然后风停了,他眼里的光彩暗淡了,这才转身颓然地走到高堂之上,望着那冰凉的墓牌喃喃道:“菱娘,我这么做……没错吧……”

洛父闭上眼,眼中掠过的是洛棠今日与他争辩的话语――“我只求忠义两全,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问心无愧?”

他反复呢喃着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几乎是自嘲地,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那早已冰寒的牌位,却在仅有一尺的地方停下,而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猛地收回了手。

他满身罪孽有什么资格!他如今再也不配了!

“忠义两全,问心无愧?呵,谈何容易?”他神色悲凉如同陷入绝境的野兽般,眸中俱是苦痛,无力跌坐在地上。

忠义两全,问心无愧,他……做不到。

穿过楼台水榭,廊桥两侧的红枫落叶坠入碧波清潭内,泛起一片涟漪,月色朦胧,浅浅的薄雾泛着凉意与月影一同浸透在水面中,点点微光浮动,倾泻于人间各处,宛如陷入了一场如梦幻境里。

洛书棠轻靠在林斐的背上,汲取着落寞时光里唯一残留的温暖,她垂下眼眸,凝视着白衣上被泪意晕染的浊痕,指尖轻触,没有半分温度,良久,她呆呆地出声:“师兄……”

声音有些哽咽,好似是哭过。

她可以在父亲面前咬牙坚持,倔不吭声,但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有着初涉江湖的懵懂不知――不知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旁人十六岁时,尚不知人世沉浮,可以毫无顾忌地躲进父母怀里温声撒娇,即便受了委屈,也会换来父母的细语安慰。

但是,她不能!

她十六岁时只能凭借着满腔愤恨,以一己之力怀着必死的决心,祭奠朋友的冤灵。

一个人执一柄染血的弯刀,心如死灰地挣扎着。

不过,也仅仅是这样而已,她连替朋友手刃贼子的能力都没有。

她问他:“我真的做错了吗?”

“你想要替朋友报仇,这件事本来没有错,但是……你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棠儿,你要明白,你的性命不仅仅是自己的,也要清楚,你的身份决定了你在江湖上的行为处事――不能意气用事,不能任性妄为。所以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满腔热血,义无反顾地去做断颅折肢的事,哪怕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更何况,今日若不是顾盟主碰巧路过孤山相救于你,你又该怎么做?当真要和鬼老同归于尽?”

洛书棠有些心虚。在那种毫无希望的困境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想过同归于尽。

林斐又道:“你对朋友倒是尽了心意,掏心掏肺恨不得以身抵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停下脚步,侧身凝望着楼台水榭旁的红枫林,秋风萧瑟吹起一片涟漪,很美,但是经不住寒风的吹彻,骤雨初歇后,便会被碾落进尘埃里,不负当初繁华。

林斐垂下眼眸,眼里的光芒渐渐熄落,似是不忍,低沉着声音,“棠儿,师父再也禁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了,……在这个世上,他只有你了!”

像是一声哀叹,转眼间就变成了湍急洪流,冲垮了洛棠所有的防备。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她在哀悼亡者的路途上,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她任性妄为,恣意嚣张,总是将父亲的叮嘱抛弃在身后。

在荆棘路中行走,受了伤就自己轻轻舔舐,如同被抛弃的幼兽。以至于独来独往成了习惯,她就经常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人,默默无言地替自己收拾残局,毫无怨言。

她真的很笨,经常惹事生非。她犯的错,总是父亲在替她承担,悔过,但是这些……她都看不到。

当父亲的不愿多说,当女儿的更加不愿意多问,于是他们就这样相互掩藏着,将待与对方的温情化作绕指柔肠,深藏心底。

母亲走后,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只剩下了父亲,说不遗憾是假的,但是她也只能将心中的柔情,连同对母亲的思念一起,用自己的方式,别扭地向父亲地表达着爱意。

可能她太笨了,什么事都做不好――她将温声细语化成了恶语相加,她把驱寒问暖变成了不闻不问,笨手笨脚地做得一塌涂地。

“我……”大概想说的话太多了,一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