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色绢花,很干净利落的一身打扮。
林斐走进了,看见她手里提着一壶青泥酒坛,虽未开封,但那凛冽的酒香像是能透过层层封泥般,浸透在空气中,令人心醉。
他记得,洛书棠手里提的酒是前些年与她朋友一同埋在海棠树下的秋露白,她曾说过来年要取出着秋露白与晋维畅饮一番。
可如今呢?
故人已亡,她却仍要提着这壶酒,去赴一场迟来的约定。
“师兄……”
洛书棠眸光微扬,见到林斐已从书房出来,正欲向前走去,变故突生,听闻身后传来细微的风声,她眸光一沉,微微侧身躲过,与那人错开距离,她回过头去却不见人影,只能细微的感知到落叶的浮动,以及若隐若现的红影。
来人似乎有意要与她相斗,待洛棠刚站定,那人便又欺身上来,身形很快,宛如一道残影般,带起一地零落的残叶,洛书棠看到一只带有银甲护腕的手夹杂着凌厉的拳风,向她袭来。
洛书棠来不及躲避,只得扬手挡在身前,同时身形一动,弯下身子抬腿,狠戾地向那人小腹踢去。
那人反应也极快,像是熟悉洛书棠的招数般,立即松了对洛书棠施的力,身轻似燕向后一跃,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海棠花树后。
洛书棠丝毫不意外,初阳微斜,洒落在她身上,好似眼眸里盛着两池鸠酒,荡漾着碧波。
那人使用的轻功竟与洛棠一样,是踏飞燕!
“师兄,接着!”她将秋露白抛向林斐,而后向前走了一步。
她知道来人是谁!
林斐见状,不由得苦笑一声,却还是立即上前将秋露白接过,叮嘱道:“棠儿,小心些啊!”
“哼,谁怕他!”
雨色初歇后,小苑内凋残的落叶还未扫去,一叶繁絮飘落在小谭里,带起一片涟漪,洛书棠足尖一跃像是借力于落叶之上,身轻似燕,白衣拂过只带动几许落叶,而后跃上了海棠树,轻踩在厚实的枝干上。
似乎此刻风停了,周遭静谧,不闻声响,洛书棠轻阖上眼眸,黑暗沉来但感知却更加清晰,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后方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传来,但她没有动,直到那人逼近了,衣袍漱动发出一丝声响。
她动了,蓦地睁开眼,手中蓄力而发。
快、准、狠,直向那人咽喉扼去,眉眼狠戾,像是蓄势已久的猎人,只等带着某个时机,将猎物尽情抹杀。
“小丫头好凶啊!”
洛书棠抬眼,望进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眸里,那人笑着,眼里竟带着一丝宠溺。
“没人敢娶怎么办?”
那人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招式,而后快速出手狎昵将洛书棠抱在怀里,修长的手腕上束着银甲护腕,洛书棠低头看去,似乎能感觉到从那护腕中传来的冰寒之意,偏生那人还着一袭红衣,又似朝阳烈阳般,与那冷意相得益彰,像是交织着水与火的深情。
洛书棠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慢慢低下头来,青丝垂落间扫过洛书棠的耳畔,激起一阵酥麻,声音低沉着,灼热的呼吸吐息在她耳畔。
好痒!
“你输了!”
“那可未必!”
洛书棠勾起唇角,莞尔一笑。并未挣脱被束缚住的手,而是就势借力于他身上,向后倒去,而后猛地一掌打在那人胸膛上。
他没躲,挨了那一掌后,两人失了平衡便立即从树上坠下。
“小心!”
他担心洛书棠伤势未愈会受伤,便下意识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任由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初雨后的落叶沾湿了他的衣裳,将那红衣晕染的如甘上花霖般,甚为凄凉。
那树不是很高,摔下来也不过是片刻失神的事情。
但仅仅是片刻失神的事,他便感到了从颈侧传来的森寒之意――洛书棠不知何时抽出了腰间那柄短刃,她向他逼近,压在他身上,笼罩着一片阴影。
现在他看出来了,她是故意要掉下去的,就等着自己上勾。
他透过斑驳的树影望着她,隔着朦胧的光晕,显得有些不真切。
其实他若想反败为胜很容易,男子与女子在体力上本有很大的差别,更何况洛书棠早先重伤未愈,这一番打斗下来已是体力不支。
但他看见,洛棠轻轻喘了口气,脸颊微红着像是染上一抹朱霞,发丝有些凌乱,浸透着汗水贴在脸上,眼里的光亮却越发浓烈。
洛书棠在笑,醉雪双眸里盛满了岁月安好。
他忽然就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