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笑意,行为翩翩有礼,为他们让路后,对着远去的马车,遥遥一敬。
路上被耽搁了一阵,但也算是掐着点到了普济寺,池澜也睡够了,悠悠转醒,从他怀中起身,揉了揉眼,怔愣道:“到了吗?”
“嗯,方到。”秦岸帮她整理着发饰,低声回应。
两人走出马车,秦岸蹲下身子,转头道:“上来。”
“啊?”池澜不解,“你要背我上去?”
“嗯。”
她踟躇着,望着那高耸入云,隐藏在山林之中的寺庙和那上千石阶,拒绝道:“还是不了,这好好的,走路上去就好了,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上来。”秦岸无奈,见她想歪了,只能解释道,“这是一个习俗。”
“啊?什么习俗?”
“你先上来我再说。”
池澜抿唇,还在思量着他是不是在坑骗她。
秦岸就这样等着,忽地软下声音道:“好累,蛮蛮再不上来,我腿便要麻了……”
“……”
显然是他的苦肉计,池澜不吃这招。
池澜:“你身子不好,恐怕撑不了我,也难以爬上这山,还是算了吧。”
“……”秦岸咬牙,“我身子挺好的,蛮蛮不要胡说。”
见他坚持,池澜只好乖乖趴在他的背上,让她背着自己,闷声道:“若是累了,你便放我下来。”
“嗯。”
话虽应了,但秦岸根本没放心里去。
怎么可能放下她,放下了他的心愿便不灵了。
池澜:“你方才要说的习俗是什么?”
秦岸:“不说。”
“你说过的,我都已经上来了!”池澜忍不住闹他,气他出尔反尔。
“别动,待会摔下去可别哭鼻子。”
“……”池澜羞红了脸,埋在他的背脊中,愤懑道,“你说话就说话,打我……做什么?”
这还在外面,还是在佛门前。
“登徒子!不要脸!”
她愤愤地臭骂了几句。
秦岸反倒是甘之如饴,稳住脚上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迈上台阶,目光坚定。
上千台阶,池澜想要下去,却都被他拒绝了,就这样被他背着,走上了山上,前面便是寺庙。
两人穿的都有些厚,秦岸额间已然沁出些许细汗,呼吸重了几分,但托着她的臂弯没有丝毫的松懈。
“池澜。”
他忽地喊她名字。
池澜懵圈,第一回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语气严肃,不禁地也神情严肃。
“嗯?”
“你是愿意嫁给我的吧?”他问。
她羞赧,欲说还休,语气傲娇道,“你能娶得到再说。”
他笑了笑,“说定了,你是要当我的妻子的,这是在佛祖面前,不可说谎。”
见他没完,池澜匆匆地、低低地应了,“……嗯。”
她羞愤,埋在他的颈窝处,露出一双水艳艳的眼眸,躲闪着一些路过小沙弥和香客递过来的眼神,催促他,“你赶紧将我放下来,好多人呐……”
“不行,还没到呢……”
说着,他避开正门,径直走向另一个方向,池澜不解,等看到那颗系满红绳的树和扣着的许多同心锁,她霎时明白了。
一座月下老人的雕像端正地摆放在姻缘树的旁边,一个等候多时的小沙弥将贡品放上去,一个年老的和尚将香烛递给他们,池澜怔怔接过,迷迷糊糊地与秦岸跪拜月下老人神像,上香叩拜……
直到老和尚笑眯眯地将一对同心锁和一条红绳给她时,她才回过神来。
她撇头看向神色认真的秦岸,也认真地听着老和尚的讲解,秦岸给她腕上系上红绳,随后将自己的手腕伸向她。
“……”池澜也有模有样地给他系上。
“明日再将这红绳续上,然后与这同心锁一同系在这里,这礼便是成了,你们的真心月下老人也自然见到了。”老和尚说完,便带着小沙弥离开了。
这个让她云里雾里的仪式算是结束了,等只剩两人之时,池澜就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这难道就是你说的习俗?”
“为什么寺庙之中还供奉着道家的月下老人啊?”
“我们方才算是结成了什么了约定吗?”
“为什么……”
“蛮蛮。”秦岸笑着,耐心地跟她解释,“这是我们泾阳特有的求姻缘的习俗,若是两人相恋,想要成为眷属,那男女双方便来这,从第一阶开始,心中默念所愿,一阶一叩首,或是男方将女方背起,一步步背上山,心无杂念地来到这姻缘树下,让月下老人为见证,系上红绳,锁上同心锁便是礼成。”
池澜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至于这道家与佛家,以前这里是座道观,后荒废了,某一日就便成了寺庙,这月下老人像有许多人来许愿,多有灵验,那名声也就传了出来,后来就一直留着这尊像。”
“那为何要明日再系上红绳和同心锁?”
秦岸目光绕有深意地看着她,淡笑道:“给人反悔的时间。”
“哦……”池澜讪讪一笑。
她像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么?
池澜撇撇嘴,只要他肯娶,她自然能嫁,但只怕这秦家得被他这决定搅得天翻地覆吧……
秦岸见她那模样也不与她开玩笑了,笑了声,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只要你想好了,何时都能挂,没有特定的时候限制。”
“那,我们这算是结成姻缘了?”她摆了摆手,腕上的红绳随着摆动,秦岸抓住,仔细端详着因红绳称得越发白皙的皓腕,低声应了,“嗯,算是罢……”
“什么叫算是罢?”
“这个仪式也只能给人心里安慰,重要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族上的那一笔,还有官府那的文书。”
“那你带我来……”池澜这时又看不懂他了,“就是来求得一个心里安慰?”
“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