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夹了一块,“怎么样?好吃吗?”
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眸,期待着他的回复。
“嗯,还行。”秦岸不爱吃甜食,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几块。
池澜想要从他腿上下来,却被他箍着,她道:“你怎么吃个东西都要抱着?羞不羞啊……”
“我不羞,你也不觉得羞就行。”
“……厚颜无耻。”池澜今夜已经说了好几遍他脸皮厚,越说他越是受用,她道,“吃有吃相坐有坐相,你快些放开我。”
“我不。”
“……”
这人就像个孩子一样,竟耍起了无赖,池澜拧不过他只好随了他去。
这边两人正在黏糊糊的打情骂俏,那边的戚成柳不知在他们的雅间门口停留了多久。
“叩叩叩——”
门前敲门声响起,屋内的两人停了动作。
池澜捶了捶秦岸胸膛,擦了擦唇角被他沾染的痕迹,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
“谁?”
声音是能掐出水般的娇媚。
门外的人闻声一怔,复而开口:“是我,戚成柳。”
“戚姑娘?”
池澜立马从秦岸怀中钻了出来,理了理衣衫和发饰,她道:“来了。”
将门打开。
“怎么了戚姑娘?”
戚成柳面上带着轻柔的笑,柔声对她道:“我想与你说一会儿话。”
视线掠过门口的池澜,看向了屋内的秦岸,不过一瞬,又回到了池澜面上。
“和我?”池澜自知与她交情没有那么深,也不知能有什么可以和她说的。
戚成柳点了点头。
“和你单独聊聊。”
池澜不解地回头看了眼秦岸,秦岸接收到她的讯号,起了身,淡声道:“我去外面给你买些吃的,你想吃些什么?”
“嗯,糖葫芦吧。”
“嗯好。有事记得叫人。”秦岸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戚成柳,对池澜说道。
池澜点了点头:“知道了。”
“……”
戚成柳心下复杂,面上不显,跟着池澜走了进去。
两人相对而坐。
“不知戚姑娘有什么事想要同我说的?”池澜开门见山。
“……”戚成柳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抿了抿,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默了一晌。
“我是来同你说之前你生辰那日的事。”
“……”池澜默了默,也不知该说什么,生辰那日她自然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秦岸被秦义带去见了戚家人,是想要商讨他们婚事。
池澜面上平淡,她道:“嗯,你说吧。”
“那夜我也是偶然得知我父亲与祖父安排了夜宴,等到了地儿,见到他我才知晓是为何。”
池澜安静的听着。
戚成柳笑了笑,毫不避讳地说道:“我与他自幼相识,虽见得次数不多,但我知晓,他是我阿爹和祖父最中意的一个郎君,从小就有意让我与他结亲,我也期望着能够有那么一天。但不幸的是,他十来岁时重病在身,我家怕他一病不起,所以又歇了这个心思,好些年不让我和我阿兄与他往来,我们戚家需要的是能够给戚家带来荣光的人,而不是一个整日与药罐相伴,不知何时就死去的女婿……”
“……”池澜默然,听了她的话,心下一揪,手不自觉地蜷起,胸腔闷着一股气。
她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你们是将他当做筹码吗?一个个的都希望他能够将你们拉出‘深渊’?”
戚成柳讶异了一瞬,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继续道:“但没想到,他很顽强,重疾在身也能在乡试中夺得好成绩,让众人大开眼界,也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他的病也渐渐好了,戚家也重新开始有了打算,而我也尝试着去接近他,可终是被他看穿,每每都扑了个空。”
“所以,在那次夜宴上我见到了他,你知道我能有多高兴吗?我舍下面子,收起傲气去接近、讨好他,可他总是冷言冷语,无动于衷,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池澜呵了声,她沉眸,“从你的讲述而言,你、以及你们家对他又有多少的真心?不过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又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戚成柳笑了笑,并未受到她的话的影响,自顾自地说着:“他在宴上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父亲与我父亲的决定,我去追问他,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早已心有所属,与我并非良配……”
“亲耳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我不甘,我自认为没有哪一方面不能配得上他,家世,才情……我家在京中的势力也能帮他,助他仕途通畅……可他都不要。”
“……”
戚成柳说着,就回忆到那天夜里,她在家人的厉声警告下还是追了出去,她双眸蓄着泪,小心翼翼地将条件都搬了出来,可却没有得到他的一丝的动容,他撇过脸去,淡声道:“多谢戚姑娘的青睐,秦某不值得你这样卑微,你是戚家长女,是泾阳有名的才女,家世才情声名,这些都可以让你寻一个比秦某更好的夫婿——”
她出声打断:“可我只想要你呢?”
“秦某早已心有所属,非姑娘良配。”
“秦岸……”戚成柳只觉得自己将那些话都摊开来跟他说了之后,她所剩无几的自尊快要压弯了她,“真的不行吗?”
秦岸抿唇,摇了摇头。
她看着他,他却看向夜空。
“夜色已深,秦某要事在身,先告辞了。”他说罢,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念。
“……”
戚成柳仅剩的骄傲不允许她再次出声将他拦下,她停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走的越来越远,离她越来越远。
那夜之后,她听闻秦家大公子为表姑娘种下了一院的梅花,她便知晓,他匆匆离开是为了什么,她不甘心,她也自我怀疑,她也有过嫉妒……
后来,家中人都怨愤秦家人不地道,让她早早的死了心,为她另谋夫婿,只为她那夜的冲动之举觉得有失颜面,可她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