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就,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补全他对她的亏欠。
“郎君……”福来还是想要劝他,他苦口婆心,“听闻那荣通县穷山恶水,民智尚未开化,姑娘同我们去那里可不就是吃苦的份吗?郎君您舍得吗?”
“……”秦岸动了念,手中的动作一顿,眼睫低垂,令人看不清眸中情绪。
“且,我们到了那万一顾不上姑娘了,让她受委屈了受了伤,您也不心疼吗?”
“郎君?”福来还想再劝,秦岸抬手制止,他道,“莫要说了,你说的这些我心中自然是知晓的,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郎君。”福来叹了声,只能作罢。
“你先下去。”
“是。”
秦岸靠着椅背,面露疲倦,他揉了揉眉骨,心中亦是纠结万分。
该不该带池澜过去呢?
若是他不带,她能好好的等他回来吗?
他有资格让她浪费年华等一个不知何时能够回来的人吗?
别说有没有资格,他自己就替她不值。
只能怪自己现在高不成低不就,没有能力给她最好的,却一直想要将她捆在身边。
秦岸自嘲一笑,暗叹一声。
“秦岸?”
正当他还在犹豫的时候,池澜出现了,她就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
“你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
池澜笑道:“我是来看老太太的,正好也来瞧瞧你。”
“嗯……”秦岸拉过她的手。
“收拾得差不多了?”池澜环顾四周,只见他收拾的东西大多都是书籍。
“嗯,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了。”秦岸漫不经心地说道,一边把玩着她的手。
“秦岸。”
“嗯?”
池澜投怀送抱,勾着他的脖颈,笑弯了眼眸,道,“你想不想我陪你去?”
“……”秦岸抿唇,没有回答。
“难道你不想带我去?”池澜晃了晃他,撅起嘴追问他道,“想不想?”
“……”
他撇开视线,就是不看她的眼。
他想,他想的,怎么可能不想?他一刻都不想与她分开。
她主动提出来,秦岸反倒是想起了福来方才说的话,她不应该去那些地方,且他还不知那里的情况,万一他倒时候分身乏术,她对那里不适应,也难以护她周全。
“哼,就算你不想,那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阿娘也同意了,你可别想甩开我……”
池澜捏着他脸颊,嘟囔道。
“什么?”秦岸怔住。
“好话不说第二遍。”
秦岸猛然抓住了她的手,力度没有控制好,池澜吃痛。
“诶呀!你这么激动干啥呀?”
“抱歉,抓疼你了。”秦岸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给她将上面抓红的指痕揉开,轻轻吹着,想要缓解她的疼痛。
“好啦好啦,没事的,就是抓红了而已,不用这么紧张。”池澜对他这样哭笑不得,捧起他的脸,问道,“你方才激动什么呀?难道你不想我陪你去?”
秦岸贴了贴她,又蹭了蹭她的手,低声说道:“想,自然是想的……”
“哼。那就啥话都别说了。”池澜捧着他的脸,轻啄他的脸颊,“我会陪你的。”
“嗯。”
从今往后,她都会陪在他身边的。
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
很快到了出发那日,秦岸与池澜,带着心事重重的福来和满是不舍的莺莺,以及几位身手了得的护卫,踏上了前往绥州的船只。
秦家老太太身子不便,也不舍分离的场合并没有来,二房的人心中对他俩还存着气,也没有来送。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秦岸刚夺得了状元就在圣上面前失了势,一众人审时度势,也没有前来相送。
只有秦信和池母来了。
“蛮蛮记得同阿娘写信。”池母泪眼朦胧,紧紧抓着池澜的手,说道,“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委屈了……”
说着,她又看向同秦信道别的秦岸,对他道:“你一定要好好对我女儿,若是你敢负了她,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定要讨个公道!”
秦岸惶恐,认真地道:“夫人放心,秦岸定会好好待她,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若是你想阿娘了,你可以回来找阿娘,阿娘会等着你回来的……”池母紧紧抱住池澜,一直忍着的眼泪滑落。
池澜也哽咽着,她道:“好,蛮蛮答应阿娘,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阿娘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女儿担心了。”
她看向一旁温文尔雅的秦信,她道:“秦叔叔要好好待我阿娘。”
秦信震惊,心中又喜又惊,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澜儿既然相信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放心去吧,你阿娘我会好生照看的。”
池澜点了点头。
临别之时,池澜抱住池母,她轻声在她耳边道:“阿娘若是真的喜欢秦叔叔……蛮蛮和阿爹都会支持您的,只要您幸福快乐。”
“……嗯。”
母女相拥而泣。
再怎么不舍也总归是要分别的,船夫的呼喊声响起后,秦岸牵着池澜上了船,两人站在甲板上与他们遥遥相望。
“阿娘!”
船开了。
池澜撑着栏杆,用力地朝着对岸的人喊道:“阿娘!”
“我会回来的!”
“我很快会回来的!”
闻声,池母视线模糊,哽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朝着他们挥手。
秦信上前,轻轻地虚拢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身上,不至于孤立无援哭到昏厥。
“莫要哭了,若是哪天你想澜儿了,我便带你去见她。”秦信轻声哄道。
池母忍不住了,扑进他怀中放声哭泣。
“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