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申请——”
“不需要,不可能,不相信!”那女子说着就要挥刀自刎。
辛容随手剑尖一挑,阻止后说道:“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说完,她转身看向双刀侠,近距离才发现,此人面具没盖住的侧脸上,有几道长长的疤痕。
“阁下为了十两银子,连命都不要了吗?”
“在下现在还不能死,也不会轻易去死。”
辛容想起这人刚才的刀法,忍不住笑了起来:“阁下对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啊。”
见双刀侠沉默不语,她努力收回笑意,说道:“阁下见谅,我不是——”
“不是嘲笑,只是觉得好笑。”
“正是如此,阁下的双刀流,见所未见。”
“钱事两清,在下告辞了。”
辛容听着这略深沉的声音,连忙喊住说道:“阁下请留步,十两有些少了,我这——”
“不必,说多少就是多少。”
“那你收下这瓶伤药吧。”
辛容将青瓷瓶往双刀侠手里一塞,就转过身准备绑犯人。
“阁下还有事?”
她被双刀侠按住了未受伤的左肩,转过了身。
“你——你拿回去,你也受伤了。”
“我这里还有。”辛容抬腕,拂开了双刀侠的手。
“那——在下多谢了。”
辛容见双刀侠上马离去,轻叹一声:这人怕不是遇到重大困难,实在生存不下去了,所以临时练了双刀,出来赚银子。
水丘辞纵马离开,躲在山林里,给自己上了伤药,包扎好伤口之后,换了一身衣服。
上一世,身中七刀。
那时,他跟着赵风宁剿灭了一伙群盗,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另一伙。
杀到最后,赵风宁身负重伤。
他和另外两名卫兵留下殿后,力战多时,艰难取胜。
这一次,身中五刀。
他刚见到辛容时,为免被发现破绽,没敢看她,也没敢多说话。
余光看到她右肩后,有一道不太深的刀伤。
可等到辛容再回来,他才发现,她的左手臂还中了一刀。
为什么,他少受得两刀,就一定要在她的身上吗!
那他要是没发现,所抓捕的群盗人数不对而没有来呢?
是不是,受七刀的就是她。
事已至此,到底如何,才能避免她替自己经受任何伤痛和意外。
天意怜孤死,人间逢重生。天意高难问,人情悲难奉。(1)
他不愿意被动地承接着辛容的替代之恩情。
晚上,水丘辞敲了敲辛容的房门。
门打开时,他作揖行了高礼,深深一拜。
“没别人,也不在官府,就别这么多礼了。”
“大人,听说你今日受伤了。”
“不重,没事。水丘辞你怎么了,脸色有些苍白。”
“下官,去了比较远些的县城,寻访贤者英才。”
“那你回去休息吧。”
“大人,今日你——”
“今天有人骂我是狗官。”
“什么!”
“水丘辞,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护送黄大人进京时,有上百流民贫民,要杀黄大人的事吗?”
“在下记得,那些百姓也是走投无路。”
“我没说他们有错,饭都吃不上,哪管是非对错。”
“大人仁善。”
“你过来坐。”
“大人,下官自己倒茶即可。”
“无妨,我有事要请教你的。”
“大人尽管问,下官知无不言。”
“你之前在陛下身边做议事郎官,应该很清楚,朝中最被器重最厉害的官职,是哪个吧?”
“上朝之时,有三个人,被陛下特许坐着上朝,称为‘三独坐’。”
“哪三个?”
水丘辞看见辛容期待地靠了过来,眼神游移了一下,才说道:“司隶校尉,御史中丞,和尚书令。”
辛容又问道:“这三个,谁更厉害?”
水丘辞不解地说道:“各司其职。大人,为何这么问?”
辛容一点都不避讳:“我想做最厉害的官。”
水丘辞心中一颤,稳住说道:“大人,志向高远。可以从侍御史,或者六曹史做起。”
只要不做司隶校尉,以后就不会遇到那么多刺杀,也不会被文官集团弹劾到死。
辛容听水丘辞讲解三独坐各自的职权后,自顾说道:“听着,还是司隶校尉最厉害啊。”
水丘辞一慌,赶紧说道:“大人要是对着别人,不可以这么乱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哪个士兵不想当将军,哪个仗剑人不想成为大侠?”
“严大人,原来就是尚书令。”
“哦,只要有实力,这三独坐可以随便选。”
水丘辞无奈地说道:“这是陛下任命的,不是随便选的。”
他如今只觉得,辛容为官在朝堂,说话直接做事勇直,恐怕会比他那时更加危险,更容易被文官集团抓住把柄。
辛容见水丘辞有些走神,随手拍了拍他的后肩。
本想问弹劾楚丞相的那个侍御史叫什么,却见水丘辞慌乱地侧身躲开。
“我没用力,你不会这么弱吧?”
水丘辞忍住痛苦之色,轻声说道:“在下,是男子。”
辛容嗤笑一声:“对。所以,月挂中天,水丘公子待在本官房里,实在不合适,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