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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1 / 2)

长剑破空穿透胸膛,霍达身子一震,蓦地松开钳制女人的手,胸口很快渗出鲜血,一滴一滴落在陈英脸上。

侧头看着门口出现的男子,披着灰白色的大氅,眼底如覆冰霜。陈英只觉松了口气,眼神涣散地,虚弱地笑了一下,只听他声音森冷地吐出一个字,“杀。”

后面的护卫立即弯弓搭箭,霍达狼狈地从床榻上爬起,摇摇晃晃朝窗户跑去,刚到窗前胸口又中了一箭,顿时口吐鲜血,身子直挺挺从窗户栽了出去。

言昱安看到地上那把匕首,瞬间怔住,上面沾染的鲜血仿佛刺痛了他的眼。他脚步极快,走到陈英身边。

看到她脸上的血迹时,他下颌紧绷,眸光低垂着,一时间神色难辨。也不看她,他径直坐在床榻边,从怀中取出块锦帕,轻轻地,一点一点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污。

他的动作轻缓又仔细,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和怜惜。直到将脸擦干净后,才看清她半边脸上已经红肿的指印。

顿了顿,才伸手轻抚着那伤处,轻声问她,“疼么?”

这时候的陈英,也在望着他。

此刻的她已是精疲力竭,有气无力地冲他摇了下头。她的双眸少了平日里的灵动鲜活,变得恍惚而恹恹。唯有在看向他时,那双眼眸里才会有些不同,痴痴迷迷,如此直白而强烈。

对上她这样的目光,言昱安突然站起身,脱下大氅兜头罩在她脸上。陈英只觉眼前一黑,熟悉的草药清苦味混着甘松香令她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外面的护卫已经将整座青楼都包围住,里面的人都屏息敛气,没有人敢发出一声。

言昱安将陈英一把抱起,扫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平康,平康会意点了下头,匆匆便朝外头走去。

言昱安正要走出去时,大氅下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抓住他胸口的衣襟。

哪怕是强忍着,都能听出她声音带颤,“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匪寇在城中的窝点,方才闯进来杀了不少人,场面太过血腥,我不想让你看见。”

言昱安紧紧地抱住她,突然觉得眼中有些酸涩,刚得知她被人掳到青楼时,他气血翻涌,两眼发黑,差点就昏过去。

直到此刻,真正将她拥入怀中,才感觉心口被填满,不再惶惶无所依。

陈英感觉到他双臂收紧,将脸埋在他胸口,头顶又盖着他的大氅,感觉浑身都笼在温暖的馨香中。

手开始不知所措地扯着他的衣襟,却是不小心将领口扯开了些,露出一片线条紧致的胸膛,她不由脸上一红,紧紧闭上双眼,在四下静谧中,只听见自己突突的心跳声。

不一会儿,言昱安抱着陈英上了马车。

马车稳稳地驶向太守府邸。回到暂住的院落时已近傍晚,言昱安抱着陈英径直进了自己的寝屋,一路撞见的府中下人都垂首敛声,纷纷退避不敢多看一眼。

平康安排好手底下的护卫将院落加强守卫,自己也亲自去找府里郎中要些上好的伤药。当时他只守在门前,并未进到屋里去,但也晓得姑娘家遭遇这样的事,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女儿家最看重名节,就是跟陌生男子共处一室,都能视为失节不检点,被世人用唾沫星子淹死。英姑娘被人掳进青楼里,破门的一刹那,世子爷当场就下令放箭将人射杀,根本就没想留活口。

平康是自小伴着言昱安长大的,晓得他自幼饱读圣贤书,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竟不知他也有这样杀伐决断,冲冠怒发的时刻。

心中说不震惊那是假的,震惊过后心里便忐忑起来。如今英姑娘所遭受的伤害,多少跟他的疏忽大意脱不了干系。越想心里越觉得自责,恨不得立即冲进屋去,跪在英姑娘面前请她责罚。

他忍不住轻敲了下门,“世子爷,小的取来一些伤药,可要找郎中再过来瞧瞧?”

言昱安的身上若笼罩一层寒霜,脸上看不出情绪,顿了顿,冷声道,“暂且不必。”

平康心里一沉,也不再多话,退守在门外。

又过了许久,才听见言昱安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将药拿进来吧。”

平康应了声是,进屋看见言昱安坐在东厢的书案前书写什么,桌案上一盏烛灯微光隐隐,西厢里隔着屏风,里面纱幔低垂,已经熄了烛火,静悄悄,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把药膏放在书案上,心中惶惶不安,虽说是暂住在太守府,可院里厢房还是富余很多,哪有让英姑娘睡在世子爷寝屋的道理。英姑娘如今遭受这样的祸事,又在这上头传出些不好听的,将来回京又该如何自处?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小的替英姑娘收拾出一处厢房,衣物器具也安置妥当。离这里也不远,现下英姑娘可要搬过去?”

言昱安手中笔一停,清冷的脊背被烛光照出一片摇晃的光影,默了会儿,他说,“不必了。”

平康心里一沉,也不敢再往深处想,只敛了眉眼低下头。

“让她在这儿好好歇息吧。”言昱安抬眼看向烛火,暖黄色的火光下,脸上一片温柔神色,“让底下人都管好嘴,日后若传出什么,一律按叛主处置。”

平康浑身一凛,连声应是,说完便退出门去。

拿着桌案上的烛灯,一手拾起药膏,穿过纱帘进去,只看见女子侧躺在床榻上,石青色四合如意纹缎薄衾盖上头顶,只露出些许黑瀑般的长发散落在枕上,隐隐可听见压抑的低泣声。

言昱安将纱罩灯点亮,转身在床榻边坐下,他低头看向陈英的背影,垂放在膝上的手不由握拳,紧了又紧,终是伸手轻轻掀开被衾一角。

低泣的女子瞬间蜷缩着身子避开,被衾下的鼻音有些重,“你不用管我,让我哭会儿就好了。”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随行,更不该让你一个人身陷险境。”这样的隐忍只会让言昱安越发内疚,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自责。

陈英忽然转过身,露出泪痕斑驳的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初秋的衣裳都是单薄的,陈英侧躺着,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脖颈上殷红的抓痕,一路延伸到衣襟内,触目惊心。

他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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