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始终还是那个渴望得到温暖与被爱的女孩啊。
买了两坛梨花酿。
坐在一座小桥边上,一边喝着,一边想着,该如何退掉与谢梓铭的婚事。
那是个有着狐狸般心机的渣子。
他能迷惑所有人的眼睛,都将他当做一个品性极好的大好人。
无论她怎么做,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的错,是她在无理取闹。
想要揭穿他,太难了。
没有人会信她。
到底该怎么摆脱掉谢梓铭这个恶心的渣子。
喝着喝着,醉眼朦胧起来。
索性就地躺了下去。
仰望着茫茫夜空。
好美的圆月。
像极了上一世死的那夜。
眼泪不自觉地倏然滚落。
眸前闪现着那血腥味极重的黑色披风,还有那个模糊的蒙面黑衣人。
他到底是谁。
上一世为何要甩下披风遮盖她的身子给了她最后的体面,为何豁出命去试图救她。
醉了。
醉了。
大脑好像不听使唤了。
眼睛也总想着闭上。
忽然。
一阵熟悉的血腥味随风钻入了鼻腔。
傅廷欢蓦地清醒了些。
将醉眼竭力睁开,眨呀眨地四处搜寻着那血腥味的来源。
窸窣。
一件黑色的披风仿若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做梦般一下子抓在手里,放在鼻息上闻了又闻。
没错,没错。
就是这个血腥味的披风。
傅廷欢试图坐起来,怎奈酒劲儿上来了,又摇摇缓缓地躺下了。
她搂紧了那件披风,紧紧抱在怀里,仿若抱紧了所有的温暖,安心地睡了。
忽而,她感觉有人在拽这件披风,她警觉地张开了朦胧的醉眼,嚷了一句:“不准抢走我的披风。”
就听到有人道:“大人,这女子醉了,霸占了您掉落的披风。”
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吩咐道:“那就用酒将她浇醒。”
“是,大人。”
还未等傅廷欢反应过来,身上就被几坛酒给生生浇透了。
她彻底醒了。
更确切地说她是被疼醒的。
那酒浇透了衣裳,漫过身上所有被爹爹用藤条打过的新鲜伤痕上。
这滋味……
怎一个疼字了得。
她全身因着这剧烈的疼痛,极具颤栗起来。
就听到又有人道:“大人,这女子好似不太对劲儿。是不是有什么怪病?”
脚步声渐近。
傅廷欢却闻到了与那披风上相似的血腥味。
她颤栗着疼痛的身子,下意识地眯眼仔细瞧去。
却见茫茫夜色中,一个颀长的黑衣人逆着月光,正向她稳步踱过来。
步子很大。
很快便到了她的眼前。
俯身下去,冷峻如渊的目光盯住了她,继而掠过她那露出些许伤痕的脖颈处……
血腥味。
血腥味。
这个人身上的血腥味与那披风上如出一辙。
难道他就是上一世那个黑衣人?
有些兴奋的傅廷欢好似忘却了一些身上的剧痛,刚要仔细看清这个人的面庞,却被这个人一下子拎起来,随着他一起落入桥下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