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时,乔烈吓了一跳,看着他弟杵在门口,跟个门神一样。
乔熠抬起视线往房间扫去,没见到张黎人影,皱着眉头转向他哥:“你们谈了什么,谈这么久。”
乔烈又恢复吊儿郎当模样。扬起嘴角,笑着调侃:“你是关心谈了什么,还是关心谈了太久。”
乔熠眸光微沉,没心思跟他打趣,把门拉开就要进屋,被他哥揽着肩膀带出了房。
门一关,他哥朝地上的人努了努嘴,说:“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听到这话,乔熠皱紧眉头,脸色极其难看,他不想见到这个人,很不想,一想到这人曾睡在张黎身边,他就恨得牙痒痒。
在外边呆了将近一小时,这人在地上躺了也将近一小时,两人曾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汇,即便没有任何语言,他也清楚地在这人眼里看到类似憎恨、醋意、愤怒的情绪,那跟他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一样。
乔熠的牙关死死咬着,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紧握。
他又想玩枪了。
国外求学六年,别的本事没长,玩枪的技术越来越好,学校附近一家射击俱乐部他是常客,每当心情烦闷无处宣泄时,他都会去那里释放压力。
可是回国后,他就没了发泄途径,张黎、他哥、还是这缺失的六年,他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现在又冒出这个人来,他不得不猜想,张黎跟他哥离婚到底跟这个男的有没有关系。
她会不会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会不会拒绝他就是因为这个人……
可他不想问他,更不想跟他说话。
乔熠耸了耸肩膀,手肘怼了一下他哥:“你去。”
乔烈身子一歪,乐了,被他别别扭扭的姿态给逗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吃醋着不想见到这人,又心急着想要探听消息。
他点点头憋住笑,朝小海抬了抬下颌。
小海会意,上前摸到杨鸣竞包里,将他手机扔给乔烈,然后把人拎起来站稳,麻利地撕下他嘴上的胶带和捆在身上的绳索。
杨鸣竞很冷静,不吵不闹不打人,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刚开始的愤怒震惊之外,余下的只剩冷静。
都说在感情中女人比男人更敏锐,能够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男人是否忠心的痕迹,可是面对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男人同样具备敏锐的能力。
仅仅只是只言片语以及同为男人对男人的了解,他就知道张黎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而不该喜欢她的人却喜欢着她。
杨鸣竞看了一眼乔熠和他身旁的男人,没有追究张黎跟他什么关系,想来无外乎就是很多有钱人常有的那种形同虚设的婚姻关系。
他把目光转向乔熠,又想起那天早上的情景。
震耳欲聋的质问以及事后张黎云淡风轻的表情,可见他和张黎的关系乔熠身旁的男人不仅知道,而且还默认。
而这个喊她嫂子的人却一点都不知情。
或许正因为这样,张黎才会故意让他接电话,想要通过他去断了乔熠的念想。
杨鸣竞心里生出希望,自觉比起乔熠,他的胜算很大。
乔烈按了按杨鸣竞手机,屏幕点亮,上面赫然出现的就是张黎和杨鸣竞的亲密合影。
看背景应该是在圣诞节拍的,张黎头上还带着可爱的麋鹿发箍,澄净的眼眸望着镜头轻抿着唇瓣笑得恬淡又温柔,而杨鸣竞则是举止亲腻地搂着她肩,把脸贴在她脸上,露出一口大白牙。
乔烈侧脸看向他弟,见他盯着手机屏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那起伏的胸膛就差把手机抢过去摔在地上,他赶紧划拉一下屏幕。
要解锁,密码或指纹。
乔烈掀起眼:“密码。”
杨鸣竞一脸得意:“1124。”
这是张黎生日。乔熠觉得胸口的气堵得他更加不上不下,憋屈不已,难受得紧。
打开手机,乔烈直接找到通话记录拨通张黎电话。
听到铃声响,张黎动作没停,拿着那两本结婚证放进碎纸机。
看着机器将它们搅成碎末,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铃声断了,紧接着又催命一样响起。
张黎皱了皱眉,出书房扫了门口一眼,知道他们没有离开,就等在门外。
但是外边的人她一个都不想见到。
这些年因为乔烈,她谈了三任男友,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带着目的。
即便最后随了自己心意找了杨鸣竞,也不过因为年过三十,偶尔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也会陷入一种青春逝去身心已老的错觉,总觉得对生活丧失了激情。
碰巧遇到杨鸣竞,年轻有活力,最重要的一点,干净。
对于一个年过三十却只有一次性生活的女人来说,她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但她总不能再像七年前一样,随随便便去酒吧买醉然后找个陌生男人睡觉吧。
一夜情玩过一次就够了,她只想找个固定床伴保持一种类似情侣的关系。
没有爱,只有性。
恰巧杨鸣竞符合她的要求,高冷傲慢,看着很不好接近。
是她主动,不过没怎么追,他就同意了,年轻人心思很好猜,他想跟她玩一玩。
正好,她也是这么想的。
就是没想到他会认真,还买了戒指跟她求婚。
本以为让他接了乔熠电话,他就会胡思乱想主动放弃,可她没想到这人这么穷追不舍不依不饶。
张黎回卧室拿起手机,看见杨鸣竞的名字,心里有些烦躁,她不喜欢别人死缠乱打,但她更反感乔烈用这种方式逼她。
她和杨鸣竞本已分手,这人还非逼她把事做绝。
张黎按下接听键,乔烈暗含威胁的话立马在她耳边响起:“别忘了我刚才说的。”
说的什么,自然就是她要敢找别的男人,那他就敢睡了那个男的。
张黎真觉得好笑,很想说你去睡就是了,但她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去,这人一定干的出。
“把电话给他。”张黎冷着脸说话,不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