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好似伤到的不是自己。
乔熠心一沉,不满她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责备的话还未出口,她却突然挪到床里边,把位置留出一大半,用手指着沾上血迹的那半边床铺对着他说:“你上来。”
乔熠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一时竟猜不透她想做什么,见她表情认真不似开玩笑,又将视线落在白色床单上,只是目光一碰到那几块斑驳变暗的血迹,他的脸唰的一下变红,脑海里不期然想起那一晚,那个疯狂痴迷令他无限回味的夜晚。
乔熠撇开脸不看那里,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仅仅只是回想一下,他的反应就来得迅猛又热烈,还好是蹲着,张黎看不出异样,乔熠提上医药箱准备出去到客厅睡,人刚背对着张黎站起身,她却说:“我让你上来。”
语气强硬不容置疑,乔熠停住脚步,视线低垂往下瞄了一眼,已经支棱起来,很明显,怕她瞧见,乔熠背对张黎坐在床边,抱着冷冰冰的医药箱平复好半天仍旧没有效果。
“我说上来。”张黎第三次重申,似乎今天他不上去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乔熠滚了滚喉咙,抱紧药箱静坐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听张黎的话。
他把东西放在脚边,仍旧选择用背对的方式,轻手轻脚把腿抬上去,紧挨着床边乖乖躺下,整个身子离床沿很近,稍不注意就能滚到床下。
张黎看着乔熠瑟缩宽厚的后背,继续说:“转过来。”
乔熠闻言动作极其缓慢地把身子转过去,他的腿向前蜷缩着,背也往后弓着,身体呈现虾煮熟后的状态。
乔熠的眼睛不停地在眨,垂着视线不敢去看张黎,却没想张黎会忽然把身子凑过来,乔熠呼吸一滞,有汗从额头渗出来,鼻息间的气息瞬间变得紊乱粗重,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听着分外清晰,他赶紧闭上眼想其他的事分散自己注意力,与此同时又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
张黎早已察觉他的异样反应和情绪变化,这样的情状她在杨鸣竞那里见过无数次,是情动也是欲念,是由心而发也是动物本能。
每次看着杨鸣竞兴奋之余露出满意神态,她都会在心里嗤之以鼻表示不屑,低级趣味叫他沉迷不知餍足,却令她越发清醒和冷静,好似这场游戏快乐舒服的从来不是她自己。
张黎轻轻撕下创可贴,血迹已经凝固留下一道伤痕,有淡淡药味传来,她把创可贴重新展开,在乔熠脖子上来回摸索找寻着当年她在乔烈脖子上留下的刀痕的位置所在。
乔熠不知道张黎想干什么,但他感觉自己头皮都快炸了,柔软的手指在他脖颈间来回摩挲,温热的指腹有意无意触碰他的喉结,浑身肌肉紧绷着,血液在身体里湍急汹涌四处流窜,他紧咬牙关吞咽两下,喉咙干涸似要冒烟,两只手乖巧缩在身前又下意识紧攥成拳,手背青筋凸显分明,就连太阳穴也在突突直跳。
乔熠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头颈往后稍微一撤,这就躲过张黎的挑弄,刚想睁眼问她想做什么,却见她手指伤口暴露在外。
乔熠眉头立马皱成一团,张黎却探手过去直接将创可贴贴在他的侧颌之下喉结旁边,乔熠顿时愣住,目光僵在那里,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人忽地挪动身子,转眼便同他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