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但他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姿态放太低。
林莹时越发焦躁。
她开始后悔先前直接拒绝他了。
她看向窗外,暴雨初歇,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天色还是暗着,离天亮似乎还有好久好久。
林莹时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折腾到晨光微起,这才又惊又累的睡去。
等到她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林莹时爬起来快速洗漱好,给小师妹发消息,问她庄泽在哪个医院。
得到消息后,她便立即出门。
因为昨夜下过暴雨,路况很是不好,每辆车都走得很慢,格外的堵。
在一个红灯路口等待之时,林莹时接到师父打过来的通讯。
师父说庄泽昨晚去世了,让她过去找他,一起去齐家参加遗体告别仪式。
师父还说了什么,林莹时已经听不见了,她此时整个脑子嗡嗡的,世界都仿佛静止了,只在空中飘荡着一句话“庄泽去世了”。
庄泽,竟然死了。
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林莹时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刹那间,她甚至丧失了情绪感知力,她有一点迷茫,迷茫到觉得这个世界就像假的。
如若不是假的,又怎么会有这么戏剧化的事情发生呢。
良久,林莹时才涩着声对司机开口:“不去医院了,换个地方。”
林莹时把严山住处的地址报给了司机,然后便靠在座椅上,双眼空洞地看着窗外。
小雨又细细密密的下了起来,不一会儿,车窗玻璃上便满是小水粒,窗外的世界,逐渐模糊,逐渐被马赛克,朦朦胧胧,一如她此刻误入了迷雾的心。
她感觉自己什么都要看不见了,什么都要听不见了,也什么都不要想了。
田草草、胡落、单俊都比她先到,田草草双眼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一场,严山面容阴沉,他薄唇轻抿,看到林莹时到来,只抬下巴示意了下要她上车,几人便坐着严山的车往齐家老宅赶去。
坐上车,林莹时才有功夫细细打量起几人。
其实除了田草草,胡落和单俊的眼睛都微微泛红。
林莹时眨了眨眼,心想,奥,原来他们都哭过了。
可为什么她根本不想哭呢,林莹时有些茫然。
……
庄泽的尸体就躺在停灵棚下的棺材里,由一块白布遮盖着。
林莹时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蹲在一旁,掀开一角,偷偷看了眼。
是庄泽无疑了,他闭着双眼,原本俊秀的脸毫无生气,甚至有几分可怖。
林莹时眨了眨眼,心想,可怖是正常的,死人怎会不面容可怖呢。
严山发现了偷偷躲在那的林莹时,走过去把她拖了开来,警告她:“这是在别人家,还是要守点规矩。”
林莹时乖乖点头。
她行尸走肉般,在那里看完了整个流程,来的人不少,像她一样不哭的人也很多。
林莹时甚至忘记了她当天是怎么被严山拖回去的。
之后,庄泽就被火化了,再之后,他就下葬了。
只有一方小小的墓碑,证明着他存在的痕迹。
悲伤的情绪在一周后,毫无征兆的到来。
似乎到那一刻,她才彻底确定,他是真的不在了。
最近,她才知道许多关于庄泽的事。
比方说,他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因为当年过早取掉体内的监视抑制器,被毒素掏空了身子,整个人亏空得厉害。
庄鳞非他们控制自由活动的人的方式,就是给身上装监视抑制器,抑制器在便不会毒发,抑制器一消失,毒素就开始扩散攻击人体。
当然,他们也可以随时通过抑制器监视你的身体状况,活动情况,甚至能远程轻松的直接结果掉你的生命。
而监视抑制器也不是谁都能戴的,底层人士,注射毒素后,是定期服药,根本没有那高大上的东西。
庄泽把抑制器拆除后,靠服药维持,而中途,他是有一段时间,既未吃药也没有抑制器,导致他身体受到很大的损伤。
而这一切,她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