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我到了学校才知道居然有音乐节,这个可真是稀罕物,就算是在我们班上也没几个人听讲。
有一说一,老班都不知道丢了多少个粉笔头了。
咳咳,让我没想到的,这次被叫起来的居然是周安女士。
“老师,我不会。”
班主任意外地推了推眼镜,有些愤怒地直接把手上的教材摔在了讲台上,他用力敲了敲黑板,震下了不少粉笔灰。
“这可不是难题啊,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心都飞到外面去了!”
说着,又多看了周安一眼,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表,严肃地扫过班上的每一个人,无一不是不敢抬头。至于我和苏青州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充当枪头鸟了。
“劳逸结合,今天提前放学,就当老师提前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我看其他班上都下去了。”
顿时,鸦雀无声。
说实话,没人敢把这个当成真的。
那万一是反话——
“怎么,不想去?”
这句话一说,顿时全班都快没影了。
咳咳,包括我,我是被周安直接扯走的。我是真没想到我母亲有如此的能耐,力气这么大?这音乐节魅力这么大啊?
“我跟你讲,这不仅仅是音乐节,我们也可以登台。”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仿佛都有星星在闪耀。
不过等我到了现场我才真正意识到了我妈都来晚了,这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啊——据说这都是往届从这里毕业出去的优秀学长学姐,是他们从校长那儿求来的机会。
不愧,只有同龄人才能理解同龄人。
周安到了这儿,真不愧是脱了缰的野马,到处乱晃。不一会儿就没见着,我探着头往周围望去,一转头就看见了苏青州。他身后跟着魏辙,这两个人倒是丝毫不慌,看客一般。
“你们有看见周安吗?”
他俩纷纷摇头,就在我耸肩四处张望时,突然发现魏辙愣住,指向了一个地方。
那里是最高的舞台,周安正在上面,但是还没有开始演出,好像遇上了什么麻烦。
一行三人就那样过千军斩万将一般,生生挤到了舞台最前方。准确来说,我应该是被夹在苏青州和魏辙两人中间,他俩帮我清扫路况,才让我得以看见正在等待援救的“周安”。
“周安?”
“你怎么了?”
周安这才发现我就在下面,她蹲下了身子,焦急地说。
“我们缺一个键盘手,你知道谁会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周安特地看了苏青州一眼,我也转头看了他一眼,苏青州直接把头转了过去。
“我只会吉他。”
苏青州却颇有深意地看了魏辙一眼,还对他挑了挑眉,魏辙单手插兜,敛着眸子,眉眼凌厉。校服被他穿得很有型,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他不知道为何,多看了周安一眼,恰好撞入周安难得的无助神情。
下一秒,我就看见魏辙单手翻身上台,径直走向了键盘手的位置。他抬眸看着周安,带着点少年人的肆意,手上随便按下了几个键,满意地勾了勾唇。
“弹什么?”
“海阔天空。”
周安爽朗一笑,落落大方走到舞台中央,握住立麦。
底下观众欢呼声如浪潮般翻涌,熟悉的粤语歌声环绕在耳旁,少年们举起双手,在这个接近寒冬的时节,爆发出最为炙热的温度。这是每个人学生时代都梦寐以求能够实现的一件事情,不得不承认,我并不是那样一个幸运儿。
身在欢呼声的潮汐,苏青州站在我的旁边,一声不吭。
我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格格不入,以及他眼底的那分,渴望。
“苏青州?”
我碰了碰他的手背,冰凉,摩擦时感觉有火花迸出。
他低垂着眸,嘴角上勾,略显苦涩。看向我时又全然不同,眼底折射出舞台四处的光泽,显得耀眼而又夺目,仿佛方才偶然窥见的那一瞬间的落寞和苦涩都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我看着他,对他笑了笑。
“任务完成,我们收工啦。”
说着,对他弯弯眉眼,指向舞台上配合默契的两个人。周安把校服外套脱了系在腰间,显得飒气,很有一种古代侠女的气质。这让我想起来了我见到她的第一幕,她坐在单车上,抽着烟,抬眸就那样看着我。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周安,是更加鲜活,真实的人。
而站在她后方的魏辙,则超出了我的想象。到目前为止,在我的印象中他可能一直都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再加上一直以来对他的偏见,下意识我就会觉得他是那种很会打架,不好对付的人。反正,应该不是现在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
“走了。”
苏青州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离开。
他语气沉静,没有半分不妥。
可他握住我手腕拉我出场时,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我们二人逆流行走,一路风声在耳边嘶吼,我看着前方高大的背影。
后来,我也没有问为什么他要提前离场。
因为,我猜到,他可能不想答。
那日狂欢过后,便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高中学习比我当时经历的还要痛苦几分,毕竟需要与理化生真刀真枪地斗上一场。
我看着辅导题目上被我划得一个一个×,沮丧地把头埋在了题海里。
我高三这还怎么过活啊——
“魏涟?”
“唉。”
我下意识抬眸看向门口,是那个chinglish发音的英语老师,刚想要起身便看见他接着说。
“苏青州?你们两个来趟我办公室。”
我看着后桌正在趴着睡觉的苏青州,敲了敲他的桌子,好心提醒。
“走啦,老师叫我们。”
苏青州明显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