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
一点都没有公德心。
沐礼悻悻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来，调大了自己耳机的声音。
突然，沐礼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正纳闷着掏出手机，又出现了周南淮的声音，“沐礼，你看看你旁边这个人在干什么？快点。”
清冽而干脆，带着些威压。
沐礼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头看向女人的手机，直播间卖货，女人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摁着，连摁了十几次，又切换了另一个店家摁了十几次。
沐礼微蹙起眉，同样的东西需要买那么多吗？
“沐礼，听着，我怀疑你身边的这个人在刷、单，我需要你去阻止她。”男人声音很低，也很严肃。
沐礼心脏猛跳了一下。
她吗？
不行，她不行的。
“我……我”沐礼意识到自己对着空气讲话，尴尬地低下头来，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万一她不是在刷单呢？】
周南淮：“她点下单没？”
沐礼谨慎地遮挡着自己的手机：【点了。】
周南淮语气加重了些：“你见过一个人看直播不到三秒钟就下单然后立马切换另一个的吗？”
沐礼哑口无言，旁边的女人确实有很大几率在刷单。
可是万一好心办坏事，车上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目光，要让她上今天的全城头条新闻吗？
她害怕成为众矢之的，暴露在聚光灯下。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会很尴尬，看错了会不会挨巴掌？
周南淮出不来手机，不然他恨不得立刻就抢了那人的手机，“快点。”
【万一……】
沐礼还没有打完字，周南淮的声音又降了一调：“你敢和我抬杠？”
沐礼手指顿了顿，整张脸在去与不去的挣扎中憋得通红。
“沐礼！”
沐礼闭紧了眼睛，倏然，她转过身，睁大了双眼直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见了她在某店下单了五十二件产品，整整两万多块。
“您、您……”
女人许是察觉到沐礼，眼神从疑惑到冰冷又到眉头紧锁，正当她要下单付款时，沐礼一个机灵，抽走了她的手机。
女人带着鲜红的甲片，不慎划在沐礼的虎口，硬生生出现一道红色的口子。
“啊！”女人扶着自己的手指，五官紧缩。
旁边的人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
沐礼微皱了眉，拿着女人手机的手不知所措地举在了半空，微微发颤。
四目相对，一双诧异，一双冷戾。
空气一瞬间仿佛凝滞，车门打开，又下去一波人。
“你神经病啊。”女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完好无损，瞥了一眼她的虎口，粗糙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机。
上车的人都被这一声咆哮抓住目光，所有人都聚焦过来。
“女、女士，刷、刷……刷单是违法的。”沐礼莫名结巴，鼓励自己开口，一双眼里扑闪着坚毅的光。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嗤笑，“什么刷单？你别乱说！倒是你，光天化日之下抢人手机，刚才你就在瞥我手机，我忍你很久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女人画了眼线的眼睛睁得更大，瞪着沐礼。
周围的乘客纷纷投来看好戏的目光，灼热和审视的目光几乎要把沐礼烧穿。
沐礼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缩了缩脚，“我，我只是怕你被骗。”
女人愣了愣，缓和下来的目光又凌厉起来，“你耳朵聋啊，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你看别人的手机已经很不礼貌了，你还抢人手机，你神经病吧，道歉！”
沐礼哑口无言，知法犯法？
女人打开手机，又再次准备下单。
“切，多管闲事。”沐礼听见身后的男人嗤之以鼻地笑道。
沐礼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她明明是为她好。
沐礼忍住阻止她的冲动，咬着牙坚持说道：“女士，请你听我一劝，刷单很容易被骗。”
女人转过脑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刷单，你这人怎么张口就污蔑别人，你道不道歉？你不道歉今天这件事情我们没完。”
“我。”
她明明就在刷单。
沐礼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她只是出于好心提醒。
沐礼看着人群好奇打量的目光，好像都在责怪她多管闲事，一时不知如何自处，耳根子不自觉地憋红了。
“道歉啊。”身后的男人愤愤不平。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寂静无声，像是舞台聚光灯只照亮了沐礼所在的地方，黑暗中无数双审判的眼睛四面八方地包围着她，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搞得好像做错事情的是她自己一样。
沐礼大脑一片空白，现下，真的是不知所措到极致。
“女士，你冷静一点。”沐礼手中的手机发出了冷静沉稳的男声划破了寂静到诡异的氛围。
沐礼微怔，“你怎么……”
“我再不出现你都被射成筛子了，胆小鬼。”声音又从外放变成了耳机声。
周南淮本放放心心地把这事委托给她，谁想这小姑娘社恐成这样子，硬生生把劝诫现场变成了“挖坑自己跳现场”。
“你……”女人睁大了眼睛看沐礼的手机。
“按我说的做，硬气一点，别怕你是警察，你有义务也有责任管这件事，告诉她你是警察，凶一点。”
周南淮指望不上她能有多凶，她一个初出茅庐的警局画像师，经验不足，放着案件给她处理也不安全，他只好冒着被人怀疑的风险出声帮她。
“哦，好。我、我是警察，当然有权利管了。”
周南淮冷静的声音一出现，就打碎了照在她头顶的聚光灯，黑暗消失，仿佛她被人拉下了刑台。
沐礼咽了咽口水，挺直了腰板，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