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诈队长穿成我手机后——第十九章
沐礼跑上二楼,一路狂奔进了会议室,拉开门,只见桌上躺着她的手机,电脑上的视频在循环往复播放,魏国泰不见了人影。
“火烧眉毛了?你跑什么?”正是关键时刻,周南淮被打断了思绪,不爽地皱眉,朝前置摄像头一看始作俑者。
她正扶着门喘着粗气,还是第一次见反射弧长得雷死人的小姑娘情绪这么激动。
“周队,您怎么在这里就穿回去了,不会被发现吗?”沐礼缓了口气。
周南淮:“魏国泰把手机拿到我办公室后面的花园,在那回去的,他又把手机拿上来,你要说什么?”
“周队,我知道了,视频有问题。”沐礼回过神来,进入正题。
“哼。”周南淮哼笑出了声,听着就知道他有多么不屑。
“废话,我也知道。”周南淮思考到关键时刻被打断后,忍着喷她的冲动,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他当然也知道视频有问题。
“不是的,我是说,我可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沐礼解释。
手机沉默片刻,慢悠悠地道:“你知道?”
“嗯。”沐礼回到电脑桌前坐下,“我从小是学素描的,有一项十分重要的基本功就是光影规律,我感觉袁子姗脸部的光影规律并不准确。”
“说来听听。”周南淮起了兴趣,转向电脑屏幕,严肃地道。
沐礼打开视频,用剪辑软件将视频放慢,再细化到每一帧,她仔细地浏览绑匪和袁子姗脸部光源和光滑程度。
果然,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沐礼轻弯了嘴角。
沐礼将手机立起来,方便周南淮可以看见。
“周队,您看,这扇窗是在袁子姗的右侧,如果是自然光照射,应该形成正侧光,在她的脸上投射出黑白灰三个面,尤其是在鼻子的左侧应该有这样大小的光影,而她鼻子是这么大,可她的这里光影却很小。”
沐礼用自己的画笔比划着和周南淮解释。
周南淮微锁着眉头,看着电脑里的画面,确实不错,“所以绑匪脸上也有相同的问题,那是因为他们不能露面,所以用了技术打码,我们默认这个规律,三个人脸上光源相同,才让我们忽视了这个细节。”
“对。”沐礼惊叹于周南淮的理解力,她才解释了一点,他就想出了问题的关键。
他们默认了绑匪对自己脸上调整光源,自然也默认了袁子姗脸部的光源。
“而且……”沐礼将最明显的一帧画面保存下来,又滑看后面的几帧,陡然发现了问题。
“而且,镜头是远拍,袁子姗的影子倒映在这面墙壁上,仔细一看,影子所呈现的额头高度和我们正面看见的这一张脸不一样。”
沐礼用画笔当丈量工具比对影子的额头高度和正面脸的额头高度。
周南淮细看,“怎么不一样?”
沐礼解释:“光影投射过来,影子会被拉长,按照袁子姗的额头高度,她的影子应该要比她真实的额头高度要低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样的高度,这说明坐在这里的人额头高度要比袁子姗的高。”
“这不是袁子姗。”沐礼脱口而出,又反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
这不是袁子姗?
沐礼突然感觉大脑一阵空白,心被狠狠捏了一下。
那真正的袁子姗去哪了?
这人又是谁?
“是。”周南淮声音带着细思极恐的味道。
沐礼这才缓和了脊背发凉的感觉。
周南淮:“沐礼,你能把照着影子,把这个人画出来吗?”
沐礼微怔,她能凭借脸部影子细微的差别区分出这两个人,可是从来没有尝试过以影子画人。
上警校的时候,确实听老师说过八九十年代的画像师以影子画人的真实案例,但能画得准确的毕竟少之又少,就像古代医学界的华佗,那毕竟也是少数啊。
“我……”沐礼犹豫,她可以画,但不知道能不能画准确,画不好不仅要让魏副队他们白跑,而且又会消磨他们对她的信任。
周南淮看见沐礼的眼睛来回闪躲,她很犹豫,“沐礼,试一试,你不画怎么知道自己画不好?”
沐礼想了想,“好,我试试。”
周南淮总是无条件地相信她,鼓励她,她若是不相信自己,岂不是辜负了队长的一片好心,他也希望自己的下属可以尽快成长,所以自己要努力,达到自己的预期,也用成长回报别人。
沐礼:“只是,这次我可能需要陶泥。”
周南淮疑惑,“陶泥?”
“是的,因为影子看不见她的皮相,只能捏出她的骨相做参照,再推测骨相。”沐礼解释,上大学的时候,她们有一门课就是专门练习这个的。
“好,我让人给你拿来。”
周南淮眼里染上笑意,这小姑娘是可塑之才,只是没遇到师父,只能在警局里孤身一人,靠自己成长,但只要推着她前进,有一日,她也能闪闪发光。
周南淮虽人不在警局,但威信仍在,轻轻松松一通电话,就有人给他办公室送来了陶泥和工具。
“去那边捏。”周南淮不想自己的桌椅,书柜被弄脏,吩咐沐礼挪到办公室的一角,有一套备用的桌椅,空间也挺大,再给一个人安排办公都嫌宽。
周南淮办公室十分安静,沐礼很快静下心来,在画纸上先画出假的袁子姗的影子,还是三视图,把整个人头部的形状呈现了出来。
她再用陶泥塑造了一个圆头,捏出后脑勺的形状,拿着工具在一面上开始雕刻假扮之人的模样。
周南淮在金属工具叮叮当当的响声中静静地观察着忙碌的沐礼。
每当她做事的时候,清澈的眼里会透出坚毅的光,仿佛把人质的性命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一样,负责得不得了,又好笑又可爱。
就像他工作时不想被打扰一样,周南淮全程只是静静地闭着嘴,尽管他着急嫌疑人和人质的状况,也不忍心打断她。
还有尽管陶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