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话音刚落，便被一个女生嘲讽道：“人秦纪阳是盛德的学生，家里有钱。倒是有些人啊，没钱长得还不行，想被潜，都没人看得上。”
没指名道姓，但说的是谁，大伙儿都清楚。
男生本来是嫉妒秦纪阳受欢迎，所以才呈口舌之快，反正又不犯法，现下被怼，脸涨的通红，脸更难看了。
有人直接笑出声，要么就捂着嘴偷乐，笑的都是女生，男生们则同仇敌忾，很是团结，一起安慰被嘲笑那人，顺带贬低秦纪阳几句。
但他们每说一句，便有女生怼回去，双方你来我往，毫不退让。
顾谨垂眸盯着桌面，心里虽不喜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行为，但并不参与。
旁边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怼人的音量最高，脸颊因生气有些泛红，见顾谨不吭声，急地推了下她胳膊：“顾谨，你别坐着不说话！”
声音大的像吼，会议室静了一秒。
然后齐齐看向顾谨。
顾谨本就因为话题含秦纪阳过高，心情烦躁，现在又成了焦点，不耐烦道：“你们有完没完！”
她长得漂亮，成绩好，家境好，在男生中人气很高，见她生气，男生们讪讪闭嘴。女生们以为顾谨是自己人，神情得意。
好在很快人都到齐，开始例行会议，这一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顾谨高中三年，开了大大小小的会，内容都差不多，象征性记了几条重要的，其余时间半神游状态。
开完会，她拿起东西向外走，走出不远被人叫住。
刚才坐在她旁边的女生追上来：“顾谨，你和秦纪阳现在怎么样，交往了吗？”
顾谨蹙了蹙眉：“没有。我们没……”关系。
话到嘴边，想到之前的男女辩论赛，这女生维护秦纪阳的态度，明显是他的粉丝，于是改口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女生一脸不信，靠近顾谨，压低声音：“我又不告诉老师，你跟我说说呗。你们俩真的没交往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你就告诉我吧。”
“没交往！”顾谨不高兴道。
秦纪阳，又是秦纪阳，怎么哪哪都是他！
女生没想到顾谨发火，有些不知所措：“我就问问。”
顾谨撒完气，也察觉自己反映过大，她在学校一向走的淑女风，于是弯起嘴角，温声说道：“我们两个之间只是友情，很好的朋友。所以别再说什么他追我的话了。”
说完她心里反驳，见鬼的友情，她才不稀罕。
少女明眸善睐，五官精致柔美，表情诚恳，为她的话添了足够信服力。
女生失望地叹了口气：“没交往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秦纪阳以后出道，一直是地下恋呢。”
“地下恋？”顾谨笑容一僵，“这也太离谱了。”
“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大家都以为你们交往了。之前秦纪阳不是经常来接你放学嘛，你们站在一起，就跟偶像剧男女主角一样，超配的。”
顾谨小小翻了个白眼，看向女生时，秀眉微蹙，佯装担忧道：“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秦纪阳以后要出道，让大家误会他有女朋友，对他影响不好。”
女生想了想，认真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秦纪阳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顾谨本意是想撇清和秦纪阳的关系，见女生误解，笑笑没说话。
这个年纪的女生没那么多小心思，见顾谨为秦纪阳着想，便觉得是自己人，话也越说越多：“顾谨，你知道我们这些喜欢他的女生有多羡慕你嘛。秦纪阳每次在校门口等你，我们想找他搭话，他都不理我们，酷酷的。可你一出来，他脸上立马就有了笑容，像换了个人。”
“真好啊，能和他做朋友。”女生羡慕道，“你在秦纪阳心里一定很特别。他看你时眼睛里有星星。”
“你能跟我说说吗，他这人私下怎么样啊，是不是有些凶凶的？”
顾谨看着女生脸上的期待，想了想，说道：“他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人不错，很温柔。”
只不过她不喜欢。
——
走在楼道里，高三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顾谨走进班，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大伙儿说说笑笑，仿佛她之前的感受只是错觉。
回到座位，桌上多出一沓试卷，已经被人整理好，用笔袋压住。她把试卷从中间对折，塞进书箱，朝前座的林晓说道：“谢啦，亲爱的田螺姑娘。”
她长得甜，声音更甜，林晓转过身，打趣道：“这是谁家的小甜妹啊，没人认领，我要抱走了。”
顾谨双手抱臂，佯装高冷：“丑拒。”
林晓阴恻恻嘿嘿笑几声，站起来一把抱住顾谨：“小娘子不从，那我只能来硬的了。”
两人笑闹作一团。
顾谨被林晓扑的坐到椅子上，林晓顺势坐在她腿上，哭丧脸：“小娘子，你看没看那堆卷子，老李这是要人命的节奏，晚上不睡啦。”
“这句话你从高一就说。”顾谨一只手搭在课桌上，抬了抬下巴，“起来，腿麻了。”
林晓切了一声，跳起来，想到什么，说道：“对了，恭喜你。蝉联校花宝座。”
顾谨手虚握成拳，锤着大腿，为了比赛，她最近正在加强体能训练，肌肉有些酸痛。闻言，抬头说道：“那种水了吧唧的评选，有什么可恭喜的。”
学校里总有些无聊的人，爱搞些乱七八糟的评选，连谁最能吃榴莲都要搞一个，闲的没事干。
“不是咱自己，还有其他学校。你去年不就是几所学校一起选出来的最美校花。”
顾谨想不起来这事，审美有主观性，美更是多种多样，不该被定义：“少看些没营养的东西吧，有那工夫好好背背课文，省的回家被叔叔骂。”
林晓坐到椅子上，唉声叹气：“光学了，我不得换换脑子嘛。”
话音未落，上课铃响起。
语文老师拿着一摞卷子走进教室。
林晓做了个灵魂升天的表情，朝顾谨努努嘴：“选择和填空就靠你了，当然大题也可以呦。”